女人站在燈光下,一身純白的晚禮服、踩著大概有十二厘米的高跟鞋,像錐子一樣站在那邊,手裏拿著一隻高腳杯,站在那邊一口一口的抿著,用一種極為輕蔑的眼神看著我,我能看出她的眼神裏的那份不善。
“陳安安,來自Y市,家中有父母,還有一個呆在老家的爺爺,由於父母不和,一直住在爺爺家,這幾年上學才正式回家,並且。”好像她還想說下去,停下聲來,提手抿了一口紅酒,然後盯著在那不知所措的我。“因為父母關係的再次惡化,所以你來S城讀高二,我說的對吧!還有什麼需要補充的嗎?”
“你到底是誰?你怎麼這麼了解我,我時時刻刻想要忘記的一些東西,卻在這個時候,被這個陌生的女人提起,並且這些還是我的傷痛,她不僅沒有撫慰,還狠狠的在上麵撒了一把鹽。
“你不用這麼激動啊!我知道遠不止這些,要不要我一一說給你聽啊,你喜歡林夕對吧,同時心中還妄想著跟西城有什麼焦急,再者你明明知道黎建喜歡你,你還時不時的跟他有來往,你是從小缺愛而造成這種現狀呢?這點或許我可以理解,還是你根本就是個婊,子,喜歡玩弄感情的婊,子呢?還有請你最好離林夕遠一點,憑你的資質還配不上林夕。還有西城,他也不是你所能觸及的,所以我希望你能有這份自知之明。不要以為你一點點的悲慘,就覺得滿天下的人都會對不起你,並不是所有人都會像蘇音那樣,同情你跟你好的。”
她的語氣裏充滿著濃厚的輕蔑。讓我搜索枯腸一時找不到任何的話來反駁,更找不到任何可以安慰我自己的話。她也許說的對,我這樣平凡的女生,放在大街上或許都不會有人去關注一下,我從骨子裏的自卑油然而生,從小到大受到的冷漠態度,家庭的戰火連天的畫麵在我的腦子裏一遍一遍的回放,我討厭那個家,所以我逃脫出來,是因為我想要躲避,想要逃避開來他們對我的眼神,討厭看到周圍的人在我的身後指指點點,更害怕回到老家,看到一臉滄桑無奈的爺爺的臉,我也曾經問過自己,我究竟活著是什麼樣的存在,對於父母他們對我的愛真的存在嗎?我曾親耳聽到父母在房裏交談的畫麵,“我怎麼就遇到了你,還生了這麼一個不爭氣的女兒“每次戰火的挑起基本我都會成為附屬品,仿佛我的存在就是用來製造這場戰亂的。
“你不可以這樣,“我瘋狂的嘶吼著,”我們是朋友,蘇音她是我最好的朋友,她跟我的友誼絕對不是為了同情我,而且我也沒有跟她體積太多關於我的事“,我苦笑著對自己安慰著。
“話就這麼多,你好自為之。“我想你一定會明白的,你跟我,林夕,西城都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就不要妄想著成為我們中的一員,或者能夠試圖闖進他們的生活。
說完後,她甩了甩頭發,提著高腳杯,“登登登“的走了,背影是那麼的嫵媚充滿誘惑,腰肢扭動的像蛇一樣的。不過這樣她們就有了共同點,那就是惡毒。
留下我一個人呆在原地,任憑著寒風吹亂我的頭發、我像個瘋子一樣站在人群中,周圍的身影匆匆而過,談笑聲,各種高談論闊,嘻嘻哈哈的聲音被我隔絕在耳膜之外。看樣子,晚會是要結束了。這個時候我多想有個人在我的身旁,能有個人能夠相信我,我不需要同情,這麼多年來,我沒有向一個人吐露過心跡,卻一下子被這麼一個陌生的女人全部揭穿,就好像愈合的還是傷口再次被揭開,揭開的同時幾乎沒有經過任何的考慮,雪上加霜。
這個時候,手機響了起來,是蘇音打過來的,我沒有接,我不想任何人看到我最孤獨無助的樣子,我默默的合上手機蓋,燈一下子安靜了下來。過了幾秒鍾,再次亮了起來,我沒有接,眼淚還沒有幹,我不能讓他們看到我現在的樣子。可是注定這個願望是要熄滅的。“你怎麼在這裏啊,我們都在找你呢,晚會就要結束了,我們幾個都在那裏等著你呢。“身後熟悉的聲音響起。我知道,是西城,可能他聽到了我手機的鈴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