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草一兩、水葉一錢、野薑七片……”雪兒細心的抓好一包藥拋給冷漠言,然後一邊背起竹簍邊說:“呃,我現在要出去采藥,你把這藥煎好給她服下,記住,要用小火熬,三碗水熬成一碗水。”
冷漠言愣愣地看著自己手上的藥,皺著眉頭問:“你……叫我煎藥?”
雪兒揚起嘴角,笑得詭異透了,“你不煎難道是我煎?我現在要去采藥,既然你要救她就得自己動手,如果你不做,那就等水靈回來做好了,不過,恐怕等不到水靈回來,她就已經死了。”
冷漠言壓抑下由心底冒出來的怒火,盡管明知道她是有意刁難,卻還是連氣也不敢吭一聲,隻因那位姑娘的命還操縱在她手裏。
“我知道了。”他冷冷地說,臉上毫無表情。
雪兒一副不以為然的態度,“知道就好,我走了。”一個轉身飄上屋頂,白色的身影像一抹孤魂似的飄出穀中。
冷漠言再低頭瞧著手上的藥,心裏有種欲哭無淚的感覺。他冷漠言雖不是王孫貴族,但也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的大俠,現在竟然要幫一個不知姓啥名誰的女子煎藥?難道她的命在他心目中真的這麽重要?他在心裏跟自己辯解,說那是因為他不忍心看見一個年輕女子就這樣短命。可是,什麼時候,他竟然也在乎起人命來了?他不是一向認為“生死有命”的嗎?最重要的是,她的生死跟他有什麽關係,他幹嘛在乎她?他當時……當時幾乎完全不能控製自己的思緒,身上的靈魂完全被她的嬌柔跟美豔所吸引,隻想一心擁有她……
這是什麽?天啊!他的心又跳得好凶了!那種熱切的躁動又讓他不知所措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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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兒滿載而歸回到冷雲居,不禁差點尖叫出聲,因為引入眼簾的,白茫茫的濃煙正濃烈的自廚房裏湧出。
她沒命往廚房裏衝,結果差點跟提著水桶的冷漠言撞上,正欲出口的聲音在看見他滿臉黑一塊灰一塊與狼狽時,她驚詫的收住,然後眨著眼愣愣地望著他,不解的問:“你在搞什麼?”
冷漠言顯出難得的慌張:“你回來的正好,廚房著火了。”
“著火了?”雪兒瞪著圓眼,衝進廚房一瞧,天啊!果真燒起來了。
她再度奔出時,冷漠言正準備把水潑向失火處,她趕緊搶下他手中的水桶悻悻地道:“你這樣滅火房子不燒個精光才怪。”
難道有更好的方法?冷漠言才在心裏嘀咕,就見她往門前水潭裏拋去一條白紗,接著又並用真氣用力往回拉,隻見在白紗彈出水麵的瞬間,潭裏得水也順著白紗飛入火的方向,猶如瀑布般淋在火上,瞬間讓火場變成池塘。
冷漠言微愣的看著雪兒,這雪兒姑娘還真有在勤練武功,要不然剛才的表演不會這麼十拿九穩了。看來現在她非但是醫術高明,就連功夫也了得,佩服佩服,他不由對她露生一絲讚歎眼神,但那眼神沒有任何其他的感情存在。
“我問你,廚房怎麼會著火?”雪兒解決了火勢後問。
冷漠言剛毅的臉龐沒有特別表情,隻低沉地說:“我也不知道。”
“你不知道?”雪兒顯得有些怒火,“你把廚房搞成這樣後卻對我說,不知道?如果你沒有動廚房,它好端端的會自己燒起來嗎?”
冷漠言臉上露出一抹陰驚,低沉道:“是你叫我煎藥的。”
雪兒嘴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胸口的火焰幾乎要從她的眼裏冒出來,“我是叫你熬藥,不是叫你燒房子。”
“我沒有要燒房子,是它不知道怎麼搞得就自己燃了起來。”冷漠言言下之意是房子著火的事與他無關。事實上,他確實不知道原因出在哪裏,他隻不過離開了一下,回頭房子就燒起來了。
雪兒氣得頭頂冒煙,“你……反正房子又不是我的,你要怎樣燒都可以。”她真的快活活被他氣死了。
“房子雖然是我的,可是是你在住啊……”
“言下之意是在說我一直都在霸占你的房子了?”
“不是,我豈會那樣想呢?如果你真的執意怪我,那我進去收拾幹淨不就得了,大不了再蓋一座新的。”他一臉冰冷,口氣明顯不悅,轉身朝廚房走去。
“冷大哥?”雪兒氣得跳腳,他從來沒見過男人這麼不可理喻,明明是自己熬藥不慎差點燒了廚房,非但沒有一點悔意,反倒一副好像是她錯怪他,她不對似的?
這到底什麼跟什麼啊?她到底是喜歡上他哪點?是冷漠、無情、傲慢,還是不可理喻?她也不知道。
她苦笑無奈地邁入廚房,見他正灰頭土臉的收拾著殘局,但看起來似乎心不甘情不願,不過她也無心再計較,緩緩朝他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