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一般的忍者跑進一家客棧,好像就住在最左邊的一個跨院裏,因為他對這個跨院的安全顯得十分關心。他已經把這個院子前後、左右、四麵大方都查看了一遍,而且看得非常仔細。
跨院裏有三明兩暗五間房,隻有一間房裏沒有點燈,這間房的窗子正好對著客棧的邊門。窗子裏既沒有燈光也沒有人聲。
冷莫言晃了一圈發現跟丟了,決定要賭一賭了,賭他自己是不是看得準,他在魔教雖然沒有學過忍者術,但也略懂皮毛。黑夜裏看東西,他就不信他真的看不見。然而這位忍者好像忽然聽到了什麼動靜,又繞到院子的另外一邊去。
冷莫言的身子也飛掠而出,平平的貼著屋頂飛了出去,從這個屋脊的陰影掠入了另一個屋脊的陰影。
窗子從裏麵拴起來了。冷莫言隻用了一彈指間的功夫,就把這扇窗戶打開了。又一彈指間,窗戶已經又從裏麵拴好,他的人已經到了這間房的橫梁上。
就在這時候,剛被他拴好的那扇窗戶忽然又被人打開,一個人貓一樣竄了進來。
冷莫言對自已覺得很滿意。這個房間果然是這個神秘忍者的宿處,他沒有看錯,而且現在已完全準備好了。他的身體已經完全一種假死的狀態,隻靠皮膚毛孔的呼吸來保持機能的活力和頭腦的清醒。仍然在一瞬間就可以發揮出最大能力。
要成為一個忍者並不容易,成為一個忍者後要活下去更不容易。在忍者的生命中隨時都可能遇到致命的危機,所以他們的感覺和反應都必須特別靈敏。
但是冷莫言相信,無論在任何情況下,都絕對沒有任何人會發現他的。
隻可惜這個世界上還是有經常會發生一些他完全預料不到的事。
客棧裏每間房的設備都很好,尤其是這種特別為官家眷屬們準備的私室,除了器用更精美外,還有個特別大的穿衣銅鏡,房裏最少有一半地方可以從鏡子裏看到。
冷莫言躍上橫梁時已經發現了這一點,所以他躺下去的時候,已經選了個最好的角度,剛好能讓他看到這麵鏡子。
所以現在他才會看到這件讓他十足大吃一驚的事。
這個神秘的忍者果然不出他所料,確實是個女人。
燈已燃起。
她站到鏡子麵前扯下了蒙麵的頭巾,一頭光滑柔軟的黑發立刻就輕輕的滑了下來,鏡子佇立刻就出現了一張輪廓極柔美的臉,帶著極動人的異國風情。隨即冷莫言眉宇一擰,心一陣,他聞到一種非常熟悉的香味,而這種香味是雪兒特有的,但眼下這個女子為何沒見過她卻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他問自己,難不成在魔教見過?他又一想,忍者中他好像沒見過女的?她無意否決忍者中沒有女人,但是出來負責行動的女忍者卻極少。
在忍者群中,女人生來就是完全沒有地位的,女人唯一的任務就是生育。他就是對這種俗習反感,才不居住魔教內,出來令投住宿,所以才會出現“冷雲居”這個地方。
他知道他們一向不尊重女人,也不信任女人,就算有一件任務非要女人去做不可,他們也寧願要男人去做,因為忍術中還有種“女術”,可以使一個男人的男性特征完全消失,變成一個非常女性化的女人。
想到這裏,他又開始懷疑了,這個神秘的忍者究竟是男是女?這下冷莫言還真沒有把握能斷定了。
可就在這時他驚了,她已經為自己證明了這一點。她已經開始在脫衣服了。梁上君子通常都不是君子。冷莫言從來都沒有說過自己是君子,可是就算是他的仇敵也不會說他是小人。他的身子雖然不能動,至少總可以把眼睛閉起來吧。
可是他竟然沒有把眼睛閉起來。
因為他雖然不是君子,也不是偽君子,可是,女人的身體本就是給男人看的,她能脫,他為什麼比能看?更何況他要做一件事,就一定要做到底。這個全身上下都帶著東洋風味的人,無疑就是一個問題。
她為什麼要潛去“冷雲居”?是為什麼而來的?她究竟是男是女?
她確實是個女人。
她的胸、她的腰、她的腿,都證實了這一點。
因為她已完全一絲不掛的出現在鏡中,隻要不是瞎子就應該可以看得出她不是個男人,就算在女人裏麵有她這種身材的也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