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了，格爾木的郊外，荒草叢生，樹木林立，蟲鳴聲吵鬧的讓人頭疼。除此以外，沒有一點的人聲。
綠樹掩映之下，隱隱約約有一座小樓，門口豎著牌子，格爾木療養院，門口甚至還有大兵站崗。背著槍，目光灼灼。
“這地方，鳥不拉屎，張起山怎麼就選了這麼個地方？”楚不言腹誹不已，身體如猿猴一般靈活地從地上跳了兩下，就到了屋頂上，落地一點聲音都沒有。
這是五樓，而關押張啟靈的房間，應該在三樓。
一陣風吹過，月亮被雲給遮住了。
楚不言趁著這個時候，一躍而下，精準地踩在了床沿那幾厘米的地方，像一隻大壁虎一樣，趴在窗戶外麵。
簡單地一拉窗戶，就鑽了進去。
張起山真是對自己的實力太過驕傲，張啟靈的窗戶外麵，連個鐵窗子都沒有。他是覺得，沒人會過來救張啟靈嗎？
這時候，外麵的月光明亮起來，雲彩又被風給吹散了。
借著月光，楚不言一眼就看到了屋子中央的張啟靈，被鐵鏈穿過了琵琶骨，整個人躺在地上，奄奄一息，氣息非常薄弱，手腕腳腕都有鐵鏈鎖著，血跡斑斑，甚至還化膿了。
這屋子裏麵簡陋的離譜，連張床都沒有，旁邊還擺著好幾個精密的儀器。還有一張長桌子。
楚不言趕緊過去，拿著複製來的鑰匙，把張啟靈手腕腳腕上的鏈子給打開了，可是他這琵琶骨上的鐵鏈，哪怕是打開了鎖，也得把這鏈子從張啟靈身體裏，活生生抽出來，那才能行。
“你…”張啟靈早就察覺到了，這屋子裏麵來了外人。
可是他身體情況已經差到沒有力氣睜開眼睛了。張起山的那些人，隻保證張啟靈不會死，至於怎麼活著，他們就不在乎了。
直到現在，才看到了來人的臉。這人，有點熟悉，但是自己不認識了。已經不記得了。
“來，忍住，別出聲。”楚不言從自己懷裏，掏出了一個毛巾，二話不說塞進了張啟靈嘴裏。
隨後，狠心一拉，那根鐵鏈就被拽了出來，鏈子上血肉模糊。
張啟靈臉色更蒼白了，沒有一點血色，額頭上滲出了汗水，又疼暈過去了，倒在了楚不言懷裏。
楚不言把自己剩下的丹藥，那一整瓶都倒進了張啟靈嘴裏，楚不言心疼壞了。他隻剩這麼一瓶了，現在是什麼都沒有了。
然後給他的傷口上藥，簡單包紮了一下。
做完這些以後，楚不言扶著張啟靈，對著角落裏麵的監控攝像頭笑了笑，連一個呼吸都沒過去，門就被人從外麵打開了。
強光手電的亮光，直愣愣地照在了楚不言臉上，來人赫然就是張起山，後麵還跟著張日山，以及一隊荷槍實彈的士兵，此時槍彈已經上膛，黑洞洞的槍口對著張啟靈和楚不言。
衣裳都沒穿好，就跑過來了。
張起山頭上已經有了白頭發，臉上也有了皺紋，張日山依然年輕。
“還活著呢？張起山？”楚不言拉緊了旁邊的張啟靈，笑道。
迎著強光手電，他眼睛甚至都沒有眯一下，一身休閑裝，和整個格爾木療養院嚴肅的氛圍，顯得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