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睜睜看著檢查的人離開以後,兩人又鑽進了最後一個車廂裏麵,輕飄飄的,落地一點聲音都沒有。
一切塵埃落定以後,楚不言這才有心思去吃點東西。
打眼一看那張包著包子的報紙,最上麵的題目寫著:格爾木療養院遭到不明人員襲擊,養病科學家的重要研究成果被偷走,目前軍方正在調查。
這已經是七天以前的報紙了,不然不能被人包了包子。
沒想到啊,自己竟然成了不明人員,張啟靈變成科學家重要研究成果了。按照這報紙上說的,自己好歹還是個人,張啟靈隻是個物件了。
張啟靈依然靠在楚不言肩膀上,迷迷糊糊地睡著。身上還蓋著楚不言的外套。
他被張起山用了控製精神類的藥物,所以一直以來,都是混混沌沌的狀態,被楚不言給帶著走。
唯獨說到楚不言的來曆,以及張啟靈自己的身世的時候,張啟靈的身體,才能啟動應急機製,讓他強製性的保持清醒。
一開始張啟靈還有些發燒了昏迷的時候,身上的紋身都清晰可見,現在才慢慢的不發燒了,體溫恢複了正常。
外麵的春光明媚,縱使在煤堆裏麵,也能聞到外麵青草小花的芳香。這種地方,人跡罕至,以後來這裏旅遊,應該會很享受。可是像現在這樣,在張起山的高壓之下,隻能像做賊一樣的東躲西藏,讓他心力交瘁。
“趕緊養好了傷吧,我再給你搞個身份證什麼的,咱們不至於如此寸步難行。”楚不言低聲在張啟靈耳邊道。
也不管張啟靈聽不聽得到,反正他說出來了,他心裏舒坦了。
火車經過廣闊的平原,緩緩向遠方駛去。
過了五六個小時,楚不言把張啟靈叫醒,吃了點東西,兩人靜靜地靠著,坐在一起。
張啟靈抬頭看著楚不言,“你究竟是誰?為什麼要來救我?”
“我與你的母族有些聯係,西藏墨脫,也是我的老家。”楚不言輕聲道,“你的母親白瑪,還盼著你再回去看看。”
提到白瑪,一向平淡如水的張啟靈,眼中終於有了些波瀾,連神色也跟著變得悲戚起來。
“至於為什麼救你,大概是天意吧。”他們總不能連個領頭的人都沒有吧。那也混的太淒慘了。
張啟靈靠著車廂的鐵皮,緊緊皺著眉頭,猛地抬起頭道,“我想起來了,我母親白瑪。”
楚不言點了點頭,輕輕掐住了張啟靈的雙肩,“一點一點的來,反正後麵幾年,甚至幾十年,都隻能是咱們倆在一起。”
他有的是時間,替張啟靈慢慢回憶。
他是從青銅門後麵出來的,原來張啟靈和九門的人,都不過來守門的時候,就是他來做的。
不然呢?
總不能任憑青銅門後的鬼怪,闖進人類世界吧。
現在好不容易拽住一個,可不能輕易讓他跑了。至少得到門後世界再一次平靜下來,才能讓他出去。
“好”張啟靈應了一聲。他雖然不知道,楚不言言下之意到底是什麼,也不知道楚不言究竟要帶他去哪裏,但是他心中,隱隱約約有一種感覺,這是他的使命。
楚不言那張嘴,就不是能閑的下來的,攬著張啟靈肩膀,念叨著張啟靈小時候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