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4章 不怕牽連
也是在她抬手的一瞬間，蕭紀醒了過來。
他睜開眼，側過頭來，四目相對，他還有些懵。
“怎麼了？”他啞聲問。
一看他就是沒睡著，眼睛下方還帶著青紫。
“再睡一會兒吧。”薛蕙道。
反正告了假，朝廷裏的事也找不到他這裏來。
蕭紀也的確還沒睡醒，他靠過來，將薛蕙抱緊。
薛蕙卻不由想起昨夜自己迷迷糊糊醒來時，蕭紀似乎還沒睡。
他在想什麼？
在舒太妃的這件事上，隻怕他心裏並沒有他表麵所表現出來的那麼灑脫吧。
薛蕙在心底輕輕歎了一口氣。
她陪著蕭紀又躺了好一會兒，直到快晌午了兩人才起身。
昨日雖跪了那麼久，但好在後來揉散了淤血，她今日走路不成問題。
蕭紀難得休沐在家，兩人一道用了膳後，就去了舒太妃那裏。
不出意外，舒太妃以身子不適拒絕了他們的請安。
昨晚下了一整夜的雪，晨起王府的下人輕掃出了一條道，但兩側的積雪仍舊能埋進去半隻腳。
薛蕙裹著厚厚的披風，手裏抱著暖手爐，迎麵寒風吹的她麵頰生疼，有些睜不開眼。
蕭紀牽著她的手慢慢走在寒風裏，天氣陰沉，早些時候雪停，如今瞧著倒像是又要開始下了。
“昨日我已同母親說了，待到年後，不必等到十五，便將她送回蜀中。”蕭紀輕輕開口說道。
薛蕙有些吃驚：“她定然氣壞了。”
雖說早就決定將舒太妃送走了，可到底人還沒走，一切都有轉圜的餘地。
“朝中事多，我分不出多的心來處理府裏的事。”蕭紀握著她的手略微用了些力，免得她滑倒。
薛蕙輕輕抿了抿唇，剛要說什麼，忽地腳下一滑。
蕭紀眼疾手快，一把將她攙住。
“小心些。”他無奈笑笑。
“我也並非是不能忍之人。”薛蕙心有餘悸，看了眼腳下，慢慢朝前走著，“隻要母親不做的太過分，我都能順著她。”
“母親的性子，我很清楚。”蕭紀不太讚同，“你越是順著她，她越是能揪住你的錯處不放。”
“此番是我一意要辦私塾引起的，母親體麵了一輩子，自然是見不得這樣的事。”薛蕙輕歎口氣。
蕭紀看了她一眼，笑道：“你知道我最欣賞你身上哪一點嗎？”
薛蕙仰頭看他，神色有些困惑：“哪一點？”
“有自己的原則，不會為了誰而改變。”他輕笑，“我知道你辦私塾不是為了自己，或許初期很難，但未來有許多女子的一生，會因為你的決定而改變。”
盡管他不知道薛蕙為何突然要這麼做，但他知道，薛蕙這麼做沒錯。
薛蕙心下感動，但她還是提醒道：“一旦我開始，事情傳出去後，會有很多閑言碎語，也許會牽連到你。”
蕭紀輕輕笑了笑，看了眼他們十指相握的手：“我不怕你牽連我，我隻怕你與我撇清關係。”
薛蕙嘴角壓不住笑，她剛想說什麼，忽地瞧見芸香從不遠處走來，神色急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