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2章 有手段
天還未亮，一道搖晃的身影從舒太妃院裏頂著風雪出來。
她步履趔趄，好似隨時都會被風吹倒，可她硬是堅持著沒有倒下，一步步走回了自己的院子。
才邁進院門，她便再堅持不住，轟然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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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琬幾乎跪了一整夜，若非憑借頑強的意誌力，她早在舒太妃院裏的時候便已暈倒，可她硬是堅持著走了回來。
她發了高燒，燒的整個人都糊塗。
迷迷糊糊醒來幾次，都看見薛蕙坐在床邊，用一種心疼與憐憫的眼神看著她。
她眼眸一翻，合上眼，想著：怎麼夢裏的薛蕙都這麼討厭。
目睹這一切的荷香眨了眨眼睛，小聲問薛蕙：“王妃，穆大夫方才……是不是翻了個白眼？”
薛蕙沒說話，隻是握著帕子替穆琬輕輕擦了擦臉頰的汗珠。
她燒的小臉通紅，方才給她灌了湯藥，這會兒蓋了兩層厚褥子捂汗。
荷香等的百無聊賴，挨著窗前交腳凳坐下，雙手撐著下頜，歎了口氣：“都說太妃娘娘最是信任穆大夫，這闔府上下誰見了穆大夫不恭敬問好啊，怎麼發起怒來，對她也跟對我們這些做下人的差不多……”
薛蕙手落在自己膝上，輕輕揉了揉，雖已過了一日，但這膝上的淤青還未完全消散，坐久了也疼。
她想到自己過來時，正瞧見丫鬟替穆琬揉著膝。
穆琬腿上的淤青比她重的多。
“這世上哪有平白無故的感情，不過都是各取所需罷了。”薛蕙淡淡說道，“你知道為何高祖皇帝駕崩後，為何後宮隻留下了一位太妃嗎？”
高祖皇帝便是蕭紀的親生父親。
當年高祖駕崩，後宮妃嬪除去已有子嗣的，幾乎都已陪葬。
而其餘活下來的太妃也在過後幾年內病的病死的死，無人知道原因，隻有舒太妃不僅活了下來，還隨著蕭紀一道去了封地。
荷香哪裏知道這些，隻是聽薛蕙說起，不免好奇：“那如此說來，咱們得太妃娘娘，是有些手段的了。”
何止是有手段……
薛蕙想起自己對舒太妃的初印象。
印象中舒太妃為人和善，說話做事總是笑眯眯的，瞧著十分好相處。
可這幾月的相處下來，薛蕙始終摸不透她的心思。
直到昨夜她罰了穆琬，薛蕙才明白一句話。
最是無情帝王家。
盡管舒太妃隻是後妃，她的狠辣程度也是讓薛蕙想象不到的。
“日後咱們與那邊院裏來往，一定得萬事小心。”薛蕙沉了一口氣。
舒太妃連對她忠心耿耿的穆琬都能下得去手，何況是旁人呢？
荷香點點頭，目光轉而移到床上躺著的穆琬臉上，同情道：“穆大夫什麼時候才會醒啊？”
她們已經守了這麼久了，都不見她清醒過來。
“再等等吧。”薛蕙輕聲道。
她要知道穆琬是為什麼被罰跪，舒太妃不會毫無理由的懲罰她。
如此又等了很久，快到晌午時，穆琬才恢複了幾分神智。
她睜開眼，瞧見薛蕙竟坐在自己床前，看著她常翻的那些醫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