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到了年關,天寒地凍的,四處茫茫!雪霽國終於又恢複了原來的樣子。對於老百姓來說,誰當皇帝都是一樣,隻要能吃飽飯。有異心的,無非是那些,想要名利的人。雪紫燁整頓了大軍,蕭千柔派了精武門以助劍雨,終於將那些蠢蠢欲動的不安分子揪出!
一家正圍著火爐吃火鍋,隱約傳來了刀劍聲,蕭千柔跟雪紫燁急忙下了炕,拿起了劍出院了門。侍衛急聲回稟道:“報,皇上,皇後娘娘,寧采玉闖宮,說要求見皇上……”
“寧采玉?哼,他還是來了?”雪紫燁冷笑了聲,私闖皇宮,在這樣的大雪天,他不是想來送死的吧?他離開了雪霽國,雖說是為了他,但是,這樣的話從雪芷藍嘴裏出來,他能相信嗎?
蕭千柔拍了拍他的肩,讓人將寧采玉帶進來!一會兒,一個身穿獸皮的,如同獵兒的男人,進了門。滿臉凍紅,被侍衛押進了門。
“放開吧!”蕭千柔淡然地望著他,卻也不敢鬆懈。
“罪民見過皇上,皇上萬歲萬萬歲!”寧采玉跪伏在地上,緊貼著冰冷的地麵,倒是讓人有些心酸!
“私闖皇宮,怎麼?你想替寧家人報仇?”雪紫燁冷然地質問,但是,莫名的覺得心酸。寧采玉也算是雪霽國的一個才子,琴技更是無人能比,如今這雙手,這雙凍紅漲起的手,還能撫琴嗎?
“罪民不敢,罪民早就脫離寧家,寧家如此,也是罪有應得。罪民久居深山,下了山才知道,發生了這樣的事。罪民還聽說,公主與孩子還活著。罪民肯請皇上,讓罪民見公主一麵,罪民有罪,連累了公主……”寧采玉似乎很平靜,似乎做好了死的準備。
蕭千柔望著他,她真正不明白,這些古人的有些思維與想法。這樣前來,不就是送死的嗎?見一麵又如何?死了就是陰陽兩隔,活著,也許哪天,雪紫燁大郝會放了她們?他這一來,也許連累他們一起死,一網打盡,斬草除根!
雪紫燁鳳眸微斂,一瞬不瞬地盯著眼前人:“你為什麼不帶她一起走?”
“公主舍不得孩子,不願離開,想要奪回雪家的江山,看著孩子長大……”寧采玉的聲音沙啞,痛楚之色可見一般!
“你覺得朕會放過你嗎?”雪紫燁的聲音裏沒有一點溫度,可是蕭千柔卻在他的眸光裏,看到了心酸。這份心酸不光是因為寧采玉,還有他曾經受過的傷痛。看來他們之間的友情也非一般,寧采玉離家出走,是因為愧對雪紫燁,也算是有情在義!
“罪民不期望原諒,罪民雖離開了寧家,卻是寧家的子孫,應該受到懲罰!”寧采玉抬起了頭,反而似平靜了些,仿佛死對他來說,也是一種解脫!
“來人,帶他去後宮,讓他們一家團聚……”雪紫燁聲音更加的冷戾,加重了團聚兩字,讓人意測這其中的含義。寧采玉磕了頭,跟著侍衛出了門。
雪紫燁轉身回房,卻是一聲不吭,臉色極為黯淡。本是說笑的蕭徹等人,都靜了下來,氣氛變得緊張。半晌,蕭千柔放下了筷子,深籲了口氣:“既然糾結,就不要勉強。放他們走算了!”
“傻丫頭,你的心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軟了?放他們走,萬一放虎歸山呢?”雪紫燁輕嗔,倒了酒,一仰而盡!寧家的人都可惡,獨獨寧采玉,他不喜官場,從小隻想撫琴讀書,過個平淡的生活。是先皇讓他做他的陪讀,自然這基中有皇後的功勞,但他安守本份,試過他幾次,他都沒有漏露半點消息!當初去風遨國,他也將他帶在身邊。而且,他也喜歡出了雪霽國,拿他的話來說,出了雪霽國,離家遠一點,也清靜了,自由了!如果他的身邊沒有蕭千柔,沒有兒子,也許他會像任何君王一樣,不留情麵,除之後快。可是現在,說蕭千柔的心軟了,其實他的心似乎也被感染,變得心軟了!
“就算他想,他能多大能力?你的身體沒有問題,我們就可以練玄冰內功了。你的武功大增後,還需要怕他們嗎?”蕭千柔舉起了手,看著無名指上的玄冰戒,閃發著盈盈的光芒。這個世界上,不是怕敵人,而是讓自己變得強大。如果說,狼跟虎相鬥,有可能一時失誤,虎被狼所傷。但是,如果狼跟霸王龍相遇的話,狼不是跑,就是死!
雪紫燁再一次擰緊了眉,微微含首:“再看看……”
翌日一早,一陣悠揚的笛聲傳來。蕭千柔從被子裏探出了頭,側耳一聽:“紫燁,你聽聽是不是無缺吹的?這麼冷的天,他怎麼來了?”上次行刺事件發生,他再未露麵,還以為,他又雲遊去了。
雪紫燁將她拖了回去,打著哈欠:“你聽錯了吧,說不定是,寧采玉在後院吹的。這麼冷的天,今兒不早朝,睡覺!”
“真的,像是無缺!我出去看看!”蕭千柔坐了起來,套上了棉服。聽到敲門聲,宮人回稟。果然是水無缺來了,而且是急見!
雪紫燁輕哼了聲,心想著,這小子能有什麼急事?又想著,雪霽國從水珀國買糧,水珀國出奇的爽快,賣了千擔的糧食給他,想必有這小子的功勞,打著哈欠起了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