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有些欺淩過袁氏母女的,都開始盤算著等下老爺走了,該如何去巴結好袁氏母女,有些人持有觀望態度,畢竟三小姐貌似無鹽,又有草包廢物的名聲在外,這一時的事情說明不了什麼。更有些人則丟下手中的活不做,悄悄的往大夫人住的牡丹苑去了。

君庭山大約走了有一刻鍾,走到了小院子門口,站在院子門口往裏麵瞧了一眼,隻見院子裏盡是荒涼,連一些春季裏花草都沒有。院子外麵的百花繽紛和院子裏的破敗形成鮮明的對比。君庭山的心裏升起一股子內疚,想起當年自己與袁氏恩愛時的光景,隻因袁氏產下了無鹽女兒自己就對她如此不聞不問。這麼些年沒有自己的照料,想來府中之人沒有少為難她們母女吧!

想到這兒,君庭山的內疚感加深了些,這產下無鹽女也不全是袁氏的錯,若沒有自己,袁氏一個人怎麼會生孩子呢?!

君庭山跨進院子,見那屋子的門是關著的,想來她們母女二人在內室說著話呢,於是就輕輕咳了一聲。

不一會兒聽見屋內傳來袁氏溫婉的聲音:“誰啊?”

見袁氏沒來開門,隻是問了聲便罷,君庭山也不惱,想著她們母女二人這些年過的日子受的委屈,這袁氏如今這般待自己也是情理之中。

君庭山又咳了一下,聲音中帶著略微尷尬的說:“宜清,是我,庭山。”

“哦,是老爺來了,等妾身收拾一下再出來迎接老爺。”袁氏還是那樣溫婉的聲音,絲毫沒有因為均有所的到來而透出半分興奮,更別提開門讓君庭山進屋。

隻聽見屋內傳來一陣悉悉卒卒的聲音,不一會,袁氏攜著君綰綰打開門,來到院子裏了。

“妾身袁氏拜見老爺。”袁氏生疏的給君庭山行了個禮,畢竟這個男人的無情她可是領略了十三年了,今兒個要不是綰綰,他恐怕早已忘記君府還有她袁宜清這麼個人。

“女兒見過爹爹。”君綰綰恭敬的行禮,畢竟自己暫時還要依靠這個便宜爹。

“快些起來。”君庭山邊說邊自顧走上前去,一把扶起袁氏,愧疚的說道:“宜清,這些年你可還好?”

“蒙老爺不棄,袁氏得一小隅安身,倒也不曾挨餓受凍。”袁氏連帶微笑的說,並沒有哭哭啼啼的說著這些年來受的苦楚,她明白有時候哭哭啼啼反而會壞事。

君庭山聽了這話,心裏像翻了五味瓶似的,不是滋味,他到寧願袁氏哭鬧著,這樣他到有辦法彌補安撫,像這樣不哭不鬧的,他反而無從下手,更加愧疚。

看著眼前的袁氏,身著著一件普通的粗布裙釵,上麵是一件發白了的對襟盤扣小襖,洗得已經看不清原來是什麼花色了,頭上沒有一點飾物,隻挽了個普通的婦人髻。

再看袁氏的麵色,也沒有原來的細膩紅潤,倒是那雙鳳眸還是跟從前一樣,剪水盈盈。君庭山平日裏見慣了自己的那些妻妾花枝招展,穿金戴銀,乍一看這素淨的袁氏,覺得別有一番風味,就像大熱天吃了一塊冰那麼清涼。

“宜清,我差人送來的那些衣料首飾你怎麼不用啊?是不是不喜歡啊?那我再叫人去庫房選些時新得過來。”君庭山有些討好的說。

“娘親,先請爹爹進去說話吧。”在一旁的君綰綰適時的說道。

“老爺裏邊請。”這時袁氏也發覺站在這院子裏說話似乎不好,時不時有下人朝著小院子探頭探腦的。

君庭山讚許的看了一眼君綰綰,跟著袁氏的腳步進了屋子內。

君綰綰跟在最後,關起了房門,也關住了那些別有用心的人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