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縱然狂風暴雨浪打浪,也不過等閑。
可有時候,隻是那麼幾乎不動紋絲的一抽,便十分了不得。
阿初之前給阿修羅王噎得滿腔鬱氣的時候,也不是沒動用自己的強項,賞這厚黑學修滿值的家夥一點顏色瞧瞧,可又有什麼用?
直擊魂魄的,足以讓人劇痛受傷的攻擊,這厚黑家夥也不過微微垂了垂眸,笑得越發溫柔而已。
→→身為最強戰將,守護鬥神的特質居然在這種時候體現神馬的,阿初表示一點都不欣慰!
可祂現在忽然就很欣慰了。
女人,雌性,無論是紮著小辮子、笑容溫柔,依偎著羅刹就如小鳥依人的沙羅,又或者五官不是不美麗,卻更多的是棱角崢嶸,護著妹妹就像遮蔽著嬌花的大樹的迦樓羅王……
都是好犀利喲!
一搭一唱不過寥寥數語就戳破那天下無敵的厚臉皮神馬的……
阿初隻差五體投地拜服之!
第一次對非幼崽的生靈產生這麼強烈的好感喲!
嗯,娜姬雅不算,那是祂家女巫嘛!
摸下巴,說起女巫……
灰黑色的霧狀物圍著沙羅轉了一圈,又在小迦陵頻伽身上裹了一裹,凶猛戳出第一針的沙羅少女呀了一聲往羅刹身上一靠。迦陵頻伽本最膽小,但或許是阿初之前治療她的先天舊疾也是這麼一裹的緣故,難得沒受驚反是笑。
小姑娘不愧是天界第一的歌者,笑聲也極美。
白秉性溫柔,又跟在阿初身邊久了,對幼崽也是相當偏愛,聞聲沒穩住往小姑娘頭上的包包摸了一把,露出一個溫柔度不下阿修羅王的笑。
沒被阿初的動作嚇到的小姑娘,卻在看清白的笑臉之後,反射性往姐姐懷裏一躲,一如她這一路看到阿修羅王的微笑那般羞澀不已。
半晌才怯生生露出頭來,有些懊惱:
“對不起啊,迦陵沒有害怕的。
初大人很好,白也很好,笑容和阿修羅王一樣溫柔呢……
隻不過迦陵膽小,嗯,就是膽小……”
小姑娘很認真地在解釋,她是真的覺得會對阿修羅王辣麼溫柔的笑容心悸的自己、會因為白類似的溫柔而反射性心悸的自己,都太弱了。
可奇怪的是,白這一次,卻沒有再因為小姑娘得閃躲而沮喪,隻意味不明地,迅速睨了阿修羅王一眼。
阿修羅王的臉頰正好不明原因的,又抽了抽。
阿初越發大喜。
果然雌性都是大殺器,還仿佛越是幼崽呆萌越具有殺傷力。
#《論呆到深處天然黑》#
#《論為自己吸收天然黑巫女的必要性》#
阿初肅了肅神色——
當然,作為一團懶得凝形的霧狀物,祂的神色嚴肅與否是沒法子從臉上看出來的,不過那忽然之間凝固不動,連邊緣都瞬間淩厲清晰仿若刀鋒的霧狀,嗯,大家都懂了。
這位必須是有大情況要說明啊!
阿修羅王都端正了坐姿有木有!
結果……
迦陵頻伽眨了眨眼:“當你的巫女?可是我家在天空城,我的王隻有姐姐一個呢!”
對她來說,無論是溫柔俊美的阿修羅王,又或者凶殘暴戾的帝釋天,即使強到讓她的姐姐也真心景仰、又或者被迫低頭,她的王依然隻有一個。
小姑娘十分抱歉:
“我很感謝初大人援手治療的恩情,可是,我隻願為姐姐禱告唱祭。”
燦爛的金發披了下來,小姑娘垂頭絞手指,歉意真誠,但拒絕的心意卻更加堅定。
阿初鬱悶地繞著她轉一圈,真是的,還以為能讓白過夠做哥哥的癮呢!
好在還有個沙羅。
沙羅抱著羅刹的手,倒沒有一口回絕,隻眨巴著一雙湖綠色的眼睛,有些歡喜:
“如果成為您的巫女,我也會像那位迦羅一樣,擁有人類不可能擁有的壽命嗎?”
這可真是太好啦!
羅刹可是天神,雖然他總是說自己隻是很普通的一個家夥,遠不如他哥哥強大、也許根本活不到她壽終之時就會死於非命神馬的,他們也確實約好了:
如果有一天,羅刹為了自己的信仰而死,再也無法回到沙羅的身邊,那麼沙羅不會因此哭泣,必須幸福地活下去;
而若是僥幸,羅刹不會在沙羅壽終之前死於非命,那麼沙羅也要一直陪著羅刹,不可因為自己容顏老邁就獨自離去。
沙羅早做好了要以蒼老的容顏麵對青春依舊的丈夫的心理準備。
事實上,雖然用一張蒼老的容顏麵對年青的愛人很難堪,但比起在年青的時候就再也等不到羅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