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這不是你做人原則的問題,這是關乎一個悲劇會不會發生的問題,我不想你因為這麼一個渣滓,而把自己和嫂子拖進深淵。”韓智毫不退步,仍然是滿臉決然。
沈浪不再說話,將槍慢慢地舉到了韓智麵前,說道:“韓智,我讓你不要管這件事,你難道真的要逼我?”
韓智微微閉了閉眼,臉上的神情越來越凝重,然後直直地看著沈浪,不再說話。
楊希林此時已經清醒了過來,發覺自己並沒有中槍,一種從死亡邊緣回來的慶幸與狂喜湧上了心頭,他知道,沈浪開完這一槍,自己沒死,那就沒有生命危險了,因為第二槍,比第一槍還要難開。
他緊張地看著對峙的沈浪和韓智,仿佛能感覺到時間在一滴一滴的滑落。
這時最難熬的時刻,他不知道下一步會發生什麼,盡管脫離了生命危險,但是還有可能受到懲罰。
不可預知的事情,對人們來說,最為可怖。
人們要的都是一種確定性,誰喜歡那種不知預知的世界呢,除非是明白了世間道理的哲人。
人這一生,不過是在一種不確定的世界裏,尋找一種確定性罷了。無論是感情,還是生活,抑或最根本的世界觀。
龍為先今天的場景勾起了傷心往事,在那裏心裏黯然,如今看見沈浪和韓智在那裏僵持不下,便慢慢走了過去。
“沈先生,既然你的兄弟這麼阻止你,你何不順其自然,就聽他一回呢。”
沈浪這才看了一眼走到自己身邊的龍為先,沒有說話,然後又看了看站在那裏毫不退讓的韓智,忽然歎了口氣,把槍輕輕撇在一邊,對韓智說道:“好吧,今天就聽你的,我希望以後的事情既能遂你所願,也能遂我所願。”
說完,沈浪不再理會韓智,而是慢慢走到了楊希林麵前。
楊希林看見沈浪將手槍扔在了一邊,知道自己總算逃過了一劫,不禁擦了擦臉上的冷汗。
當他擦完冷汗,卻看見沈浪已經來到了自己麵前,楊希林的眼睛裏登時有露出了恐懼的神色。
沈浪看著楊希林的樣子,臉上不禁現出了厭惡的神色。
“從今以後,我不想再見到你,你不許在天京城裏出現,也不許在江城裏出現,滾的越遠越好。”沈浪冷冷地說道。
楊希林看著沈浪,急忙連連點頭。
這個時候,韓智也來到了沈浪身邊,對楊希林說道:“我大哥說的話,你要記住了,如果讓我們再看見你,不用我大哥出手,我也會殺了你。”
楊希林看著韓智,眼睛裏露出了一絲感激的身上,但是仍然不說話,隻是點著頭。
韓智頓了一頓,繼續說道:“你現在趕快走吧,走到我們看不見的地方,把嘴封上,然後隱姓埋名地活著吧,你要記住,你的命是從鬼門關走了一趟的,隻有你記住這一點,你才會活的更好一些。”
楊希林點點頭,急忙轉身向後走去,一邊走,一邊發誓,永遠不會再見到這幫人。
他是徹底的被打敗了。
沈浪看著楊希林的背影,忽然覺得有些累了,就對場中仍然呆立的眾人說道:”你們都走吧。”
李隊長有些一愣,他不相信沈浪就這麼輕易地放過了自己,他難道不怕殺死周以恒的事情暴露出去嗎?
韓智看見李隊長愣在那裏,便走了過去說道:“你知道你走出去,應該怎麼辦嗎?”
李隊長茫然地搖搖頭。
“你們出去,立馬消失,帶上你們的家人,從此再不要露麵。”韓智淡淡地說道。
李隊長顯得有些為難的樣子,低聲說道:“我們能躲到哪裏去?”
韓智擺擺手,說道:“越遠越好,越偏僻越好,周以恒失蹤了,他父親一定會唯你們是問的,我想,你們的性命在他眼裏恐怕不算什麼吧。”
李隊長完全同意韓智的話,點了點頭,沉思了片刻,忽然下定了決心似的,對韓智說道:“謝謝你的指點,從哪一方麵來說,我們也沒有活路,隻好亡命天涯了,請你們二位放心,我們一定會守口如瓶,今天的事情一點也不會透露出去。”
韓智滿意地點點頭,這是最好的結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