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那晚與段文竹不歡而散後,孟南渡本以為兩人的關係就這麼掰了。
結果沒過幾天,他去了趟省廳,又被段主任叫到辦公室,語重心長地交代了一番,話裏行間完全是對未來女婿的叮囑。
孟南渡疑心,段文竹應該沒告訴他父親這件事,想給她打個電話問問情況,結果電話一直無人接聽,發微信也不回,他估摸著自己應該是被拉黑了。
於是,這天下班,他驅車前往段文竹的公司,想跟她當麵說清楚。
一走出電梯大門,他意外地看到一張熟悉的麵孔,雖然墨鏡擋住了她的大半張臉。
“餘小姐。”他微微頷首。
餘漫漫摘下墨鏡,微笑著點了點頭:“孟警官,好巧。”
在她身後,段文竹滿麵堆笑地跟了上來,看到孟南渡,沒有一絲詫異,很自然地挽上了他的胳膊,嬌嗔道:“怎麼又來接我?不是說了今天要加班嗎?”
孟南渡微微蹙眉,疑惑地看著她。
那晚激烈的爭吵,連日來的冷戰,仿佛根本沒發生過。
在她臉上,看不見一絲尷尬、憤怒或冷漠,隻有滿滿的柔情蜜意,完全是個沉浸在戀愛中的小女人。
果然,有的女人是天生的演員。孟南渡不得不佩服。
可惜他不想配合她的演出。
孟南渡不動聲色地拂開了她的手,語氣平靜地說:“我有事要找你談談。”
段文竹嬌俏一笑,衝他眨眨眼,“有什麼事,等回家再說嘛,今天我好忙的。”
說完,她把目光轉向餘漫漫,臉上又換了一副職業的笑容:“餘小姐,我送你。”
催了兩聲,餘漫漫卻依舊站在原地,望著孟南渡,表情微妙而複雜。
“你們?”她挑眉,目光在兩人身上掃過,毫不掩飾自己的震驚,“什麼時候的事?”
孟南渡剛要開口,卻被段文竹搶先了:“也沒多久,從中秋節開始的,是個很值得紀念的日子呢。”
說這話時,她的手臂又掛在了孟南渡的胳膊上,粘的死死的,掙都掙不脫。
礙於有外人在場,他不好讓段文竹太難堪,隻好任由她緊緊箍住自己。
餘漫漫扯著嘴角,勉強笑了笑,淡淡地說:“哦,恭喜啊。”
也許是為了遮掩眼底的心事,她又戴上了墨鏡,表情恢複冷漠:“我自己下去就好,不用送了。”
說完,她走進電梯,抿唇一笑,衝這對璧人擺了擺手。
眼看電梯門就要合上了,孟南渡急忙伸腳一擋,同時掙開了段文竹的手,側身擠進了電梯。
他對電梯外的段文竹淡笑,說:“既然你還要加班,那我就先走了,順便送送餘小姐。”
電梯門合上的那一瞬間,他看見段文竹的臉上,終於出現一抹怨恨和怒意。
這才是真實的她。
電梯一路向下,兩人無言了片刻,餘漫漫冷冷地說:“不用麻煩孟警官了,你還是回去陪你的新歡吧。”
孟南渡轉頭看著她,語氣誠懇地說:“餘小姐,你別誤會,我跟段小姐已經分手了。剛剛是怕她尷尬,所以……”
“所以你們還是在一起過?”餘漫漫難掩心中憤慨,一時忘了什麼明星風度,“那顏顏呢?你們什麼時候分的手?上次在茶社碰見你時,還跟她還在一起,結果沒過幾天就跟段文竹好上了?無縫銜接等同劈腿,懂不懂啊?”
孟南渡簡直百口莫辯。
但在心裏某個角落,他其實也能理解餘漫漫對他的指責。不管他與喬舒顏是何時分開的,隻要誰找了新歡,就是一種背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