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全部攤牌(2 / 3)

見狀,夏其煊急忙用手按住聽筒,擔憂的看著蘇絨發愣的表情,有些無奈的幫她揉了揉耳朵。

“蘇絨!”

“額,我在啊,老媽,我的耳朵都要聾了!”蘇絨不滿的抱怨。

蘇媽媽哼了哼,雖然不樂意,但是也還是放低了音調。

“誰管你這東西……死丫頭,你現在在哪兒啊,蘇打餅醒來就開始喊著你,你到底回不回來啊!”

蘇絨一聽自己的女兒醒來之後找自己,立即心裏一緊,心疼愧疚的要命。

顧不上什麼,蘇絨急急忙忙的從床上起身,大步跨過了夏其煊往床下跑,“我現在就回去,告訴蘇打餅媽咪很快就過去陪她。”

“哼,你給我快點。”

蘇媽媽說完,便不耐煩的掛掉了電話。

蘇絨拉開門,還沒踏出步子身後就有一隻大手扯住了她的手腕。

“絨絨,我……”夏其煊欲言又止,即使他沒有說完整,不過蘇絨也知道夏其煊想要說什麼。

現在真相大白了,夏其煊也知道了蘇打餅是他的失散了五年的女兒,現在蘇打餅躺在醫院裏,夏其煊自然是擔心想去探望的。

蘇絨也不想阻撓這場父女相見,可是這又有什麼辦法呢?她的爹娘還在醫院裏陪著孩子,難不成她就這樣呆著夏其煊過去看孩子?那她還不得被家裏的皇太後五馬分屍?!

蘇絨一下子感到頭痛的很,兩處為難。

夏其煊看著蘇絨苦惱的模樣,心下柔軟了幾分,想了想,最後還是選擇了讓步。

“我送你過去吧,我不進去。”

蘇絨抬起頭,雙眼裏有什麼閃過。

夏其煊拍了拍她呆愣的腦袋,扯著唇笑了笑,“我知道我當年一走了之讓你的家人很生氣,我會想辦法去彌補的……絨絨,既然你已經等了我五年,我又怎麼舍不得這些時間來等你呢?”

“夏其煊……”

“好了,走吧。”

夏其煊不給蘇絨說什麼感動的話,牽起她的手帶著她往外走,亦步亦趨跟著他的蘇絨,目光緊緊的放在他們相握的雙手上,目光不知不覺濕潤 雖然有些於心不忍,可是到最後蘇絨還是沒有讓夏其煊跟著自己走進病房,不過她有跟他解釋,讓他多等一些時間,等抽空蘇絨會想辦法支開蘇家父母,給夏其煊時間進去看女兒。

蘇絨輕手輕腳的打開了病房門,病房裏麵隻亮著距離病床還有一定距離的小黃燈,蘇絨瞅了幾眼,認出來是家裏的那盞。

瞥見蘇絨疑惑的目光,蘇爸爸起身向她走去,壓低了嗓音向她解釋說道。

“剛小餅幹吵著要,就從家裏帶過來了……我去外頭待會兒,你和你媽說會兒話吧。”

蘇爸爸別有深意的拍了拍蘇絨的肩膀,蘇絨下意識的挺直了身體,從蘇爸爸的話裏隱約的猜到了什麼。

幽幽的歎了口氣,蘇絨有些認命的走了過去,坐在了用手撐著臉看不出表情、正靠在沙發上假寐的蘇媽媽的旁邊。

暗暗的掐了掐自己的手心,深呼吸了一口氣,為了不吵醒某個正在呼呼大睡的寶貝,蘇絨隻能刻意的壓低了嗓子說話。

“媽,對不起,我回來晚了……我會在這裏照顧,您和老爸回家休息吧。”

蘇絨的話停頓了好久,蘇媽媽才微微動了動似乎已經保持動作許久而僵硬的手臂,蘇絨見狀,機靈的上前幫忙揉捏著蘇媽媽的手。

蘇媽媽瞪了一眼立馬狗腿子的蘇絨,帶著幾分賭氣和不悅揮開了手,蘇絨動作一僵,心知自己是熱臉貼了蘇媽媽的冷屁股,撇撇嘴,有些無奈的把手揣回口袋裏。

蘇媽媽往病床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後轉過頭,一臉陰沉的可怕。

“出去了一下午加一晚上,結果怎麼樣了,那個罪犯認了沒?”

“額……”

蘇媽媽一個簡單到理所當然的問題一下子就把蘇絨給難住了。

好吧,雖然她是去警察局混了好久,可是當她從那個罪犯嘴裏邊得知背後指使者是米安妮的時候就急匆匆的離開了,哪裏還顧得上什麼認罪不認罪的,然後就一直呆到了這個時候 蘇絨下意識的緊張了起來,沒辦法,誰叫她打小在她娘麵前就感到一種深深的壓迫感和無力感,蘇絨迫於無奈,隻能說謊了。

“怎麼,沒話說?”

蘇媽媽機警的鼻子似乎聞到了什麼,眯著眼睛疑惑的盯著蘇絨,陰測測的開口問道。

蘇絨咽了口唾沫,好不容易忍著自己眨眼睛和緊張的口齒。“沒,那個司機不是第一次犯錯了,所以警察盤查需要的時間要久一點,不過很快就能出結果了,我明天再去瞅瞅就行了,您就別著急了。”

蘇絨不敢和蘇媽媽說米安妮的事情,她怕老人家擔心和起疑,畢竟那些糾結的過往蘇絨也不願意再想起。

蘇媽媽定定的看著蘇絨,那炯炯之中閃爍著精光的雙眼看的蘇絨那個叫心慌。

可是蘇絨不敢躲開蘇媽媽探究的目光,她知道這樣隻會讓蘇媽媽更加懷疑自己而已,雖然現在夏其煊答應了自己暫時會忍耐不會急躁,但是蘇絨總是害怕事情會不隨著自己的願望發展,要是真的出現了什麼意外,那恐怕原本就不簡單的事情會越變越糟而已 “蘇絨,你最近很奇怪。”

蘇絨立馬搖頭否定,“哪裏有……好啦媽,我沒有事的啦,您先回去好好的睡睡吧,明天還得靠您好好陪著您的寶貝小餅幹呢!”

蘇媽媽不樂意的拍了一下蘇絨的腦袋,“臭丫頭,你自己的女兒要我幫你照顧?”

蘇絨抽搐著嘴角,她的娘能不能不要這麼口是心非啊?明明擔心的外孫女要命,居然還拒絕她的‘請求’?!真是令她感到深深的惆悵。

雙手合十,蘇絨立即扮作討巧的模樣,用著祈求的目光瞅著自己老媽,用著令自己都要作惡的撒嬌語氣,“好啦老媽,世上隻有媽媽好嘛,我知道我媽最好了,一定不會不幫我的對不對?”

蘇絨都厚臉皮到這個份上了,蘇媽媽自然是不會再為難她的。

不解氣的重重的敲了下蘇絨的腦袋,蘇媽媽扶著沙發扶手緩緩的起身,蘇絨眼明手快的幫忙揉了揉蘇媽媽有些僵硬的小腿,很難得的這次並沒有被蘇媽媽嫌棄的退開。

“好了,你自個兒活寶耍著玩吧,我先走了,明天我和你爸給蘇打餅煮了營養湯再過來,你早上早點起來到樓下買白粥給她吃,知道嗎?”

蘇媽媽不耐煩的交代換來蘇絨很是認真的點頭。

“嗯嗯,我知道的知道的,您呐就放一百個心吧。”

蘇絨一邊口上答應著,一邊送著蘇媽媽出了病房。

鎖上門,蘇絨幽幽的歎了口氣,看了眼滿是暈黃的病房,蘇絨心裏一動,腳步輕緩的走到了病床邊。

蘇打餅正閉著眼睛睡得安好,隻是額頭上一個仍舊滲著淡淡血絲的紗布有些刺疼蘇絨的眼,她覺得自己的目光有些緊縮了些,一時不忍,鼻頭裏酸澀一陣翻滾。

後怕和心悸在此時夜深人靜的時候如洶湧的浪潮湧上了她的心頭,蘇絨捂著自己的口鼻,哽咽著,使勁的讓自己的哭聲降低到最低點。

在蘇絨忍不住,嗚咽就要破口而出的時候,一隻大掌自身後伸出扣在了她捂在臉上的手背上,微涼的手背觸碰到那抹溫暖,驀地震了一震,蘇絨驚訝的轉過頭,眼淚還沒有消散,盈亮的黑眸驚喜的看向來人。

“你……”

“哭吧,我在。”

夏其煊將震驚不已的蘇絨按在自己的懷裏,灼灼深沉的雙眸緊緊的盯著床上臉色有些蒼白的女兒,他的心裏一陣難受,但是身為男人的責任告訴他,不能因此而表露出太多。

他生命裏最重要的兩個女人都需要他,夏其煊在心底告訴自己,他不能軟弱下來。

蘇絨怔了怔,然後直接順著他的動作將臉埋進夏其煊的懷裏,再也壓抑不住的眼淚頓時如開閘的水龍頭一般潺潺的流了出來,不過片刻的時間裏就將夏其煊的襯衫打濕了一片,留下一塊暗暗的濕跡,如花一般綻放。

夏其煊摟著蘇絨回到了沙發處,抱著她柔軟的身子緩緩的坐下。

拍了拍她因為哭泣而顫抖的肩膀,染上沙啞而變得更加磁性性幹的嗓音緩緩逸出,“好了,別哭太久了,不然明天眼睛腫了會被蘇打餅笑話的。”他半開玩笑的說著。

不過很顯然,這話對蘇絨的作用還是不小的。

她抬起自己的手擦了擦眼淚,雖然停止了哭泣,從他懷裏抬起頭的時候還是止不住的啜泣,“我才不要被蘇打餅笑話。”

夏其煊彎了彎嘴角,“那就不要哭了,孩子已經沒事了,以後有我保護你們,這種事情不會再發生了。”

雖然是對著蘇絨說著,可是同時夏其煊也在心裏暗暗的發誓,他再也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了!絕不!

“嗯!”蘇絨重重的點頭,沾滿可笑淚痕的臉上綻開了一朵笑花。

她相信他,因為他是她的男人!

清晨,調皮的陽光穿過透明玻璃窗,如一層薄紗般籠罩在病房的每一個角落裏,光暈柔和的在沙發上相互依靠擁抱的男女身上閃閃發亮,溫馨柔美的好像一副畫。

突地,病床上被子下的小小身體動了動,黑而濃密的睫毛撲扇著,不一會兒便緩緩睜開了眼睛,那猶如黑珍珠一般閃亮潤澤的瞳眸瑩潤著氤氳的迷蒙霧氣,不一會兒,便亮起了清明。

好奇的轉了轉眼睛,小人兒微微轉了個繩子,一眼就瞅見了沙發上依靠的兩人,忽的眼睛一亮,歡喜的揚起了小臉,剛要開口喊叫,有忽的止住了。

她眨了眨眼睛,煞是好看的大眼睛緊緊的盯著不應該出現在這裏的男人,小腦袋瓜子裏似乎想明白了什麼,月牙一樣的眼睛彎了起來,竟是忍不住癡癡的笑了起來。

細微的動靜也足以讓夏其煊瞬間清醒。

他驀地睜開眼,蘇打餅狡黠的笑聲和目光就一下子被他捕捉了去。

夏其煊微微一愣,而後便動作輕緩的弓起了背脊,清涼的眸光瞥了正盯著自己看的蘇打餅一眼,而後低頭看了眼還在熟睡之中的蘇絨,夏其煊便將食指放在了自己的唇間,“噓。”

機靈的蘇打餅怎麼會不明白夏其煊的意思,理解用手在嘴邊做了個拉拉鏈的動作,然後眯著眼無聲的笑著。

夏其煊拿來一個抱枕替代了自己被蘇絨舒服的靠著,他輕手輕腳的起身,走到了蘇打餅的病床前,蹲下了身子,和女兒的目光平實。

蘇打餅眨了眨眼睛,可能是太久沒有喝水的關係,嘴唇有些幹裂,稚嫩好聽的聲音也帶著多少沙啞生澀。

“壞人叔叔……”

夏其煊心裏暖暖的流淌過什麼,他拿來水杯將吸管遞到了蘇打餅的嘴邊,看著她咕嚕嚕的喝了好幾口,才沉著聲音開口。

“還痛不痛?”

蘇打餅皺著細細的眉頭,委屈的點頭,“嗯,痛痛……醫生叔叔和護士阿姨都騙人,他們昨天晚上就說蘇打餅睡了一覺就不會痛了,可是還很痛……”

女兒柔柔軟軟的話語像一個個小石頭般砸在了夏其煊的心裏,簌簌的落,凹凸不平的石子兒砸在他的心裏頭,有著莫名的刺疼感覺。

“我給蘇打餅變一個魔術好不好?”

蘇打餅眼睛一亮,興奮的想要拍手,可是突然想到什麼,忍住動作小聲的喵喵說道。“好啊!”

夏其煊的心疼在眼底極快的閃過,抬起手,小心翼翼的揉了揉蘇打餅的腦袋,而後暗暗的運用全身的靈力。

蘇打餅靜靜的等待著什麼,很快,小人兒臉上的笑意便越來越深了。

“不痛了!叔叔,這就是你的魔術嗎?!”蘇打餅很是神奇的盯著夏其煊問道。

點頭,夏其煊收回手笑著回答,“是啊,蘇打餅喜歡這個魔術嗎?”

這是理所當然的,蘇打餅小雞啄米一般的點頭。“喜歡!”

“乖。”

夏其煊心裏一陣痛快,即使現在蘇打餅還不能真正叫他爹地,可是夏其煊仍是能夠高興,畢竟他還是幸運的,他沒有讓自己有所遺憾,他用他的血救了蘇打餅,他能幫她解決一些不必要的痛苦 也許,這就是他缺失五年之後得來不易的幸福。

而幸好,蘇絨和蘇打餅都還能夠陪在讓他陪在身邊。

在夏其煊微微發愣的時候,蘇打餅也是亮晶晶的盯著他看了許久,不一會兒,小人兒便再次問出了自己的疑惑。

“壞人叔叔為什麼會抱著蘇打餅的媽咪?”蘇打餅很認真的提問,似乎沒有意識到這其實是一件令成人多麼尷尬曖昧的事情。

夏其煊背脊一僵,挺直了些。

他想了想,回答說,“因為晚上和早晨很冷,我這是在幫你媽咪取暖,不讓她感冒。”

蘇打餅似懂非懂的點頭,表情上的臉色有些糾結。

“可是……”蘇打餅咬了下唇,很是苦惱的模樣,“可是以前外婆跟蘇打餅說,隻有爹地媽咪才能抱著一起睡的……那壞人叔叔抱著媽咪睡覺,是不是說壞人叔叔是蘇打餅的爹地呢?!”

這是蘇打餅第三次提問夏其煊是不是她的爹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