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王妃……”
環兒一臉急色進門。
月嬋把手裏的書扔下,瞪她一眼:“急急蜇蜇像什麼樣子?”
“是!”環兒鬆了一口氣,小心打量月嬋一眼:“剛從宮裏得的消息,承潤少爺養在皇貴妃膝下了。”
月嬋聽了,臉上露出笑模樣來:“倒是不錯,幸好沒有養在皇後那裏,否則……”
她底下的話沒有說完,不過,環兒卻是明白的,承潤要是養在李氏那裏,恐怕是沒好的。
主仆倆正說著話,卻聽外邊小丫頭喊著:“王爺回來了!”
環兒趕緊恭敬的站起來,走到門邊打起簾子,笑道:“給王爺見禮。”
高子軒心情似是不錯,對環兒一點頭:“打簾子的事情給小丫頭們做吧,你也是王妃身邊的老人了,往後,該有些尊重體麵的。”
難得高子軒對她這麼和顏悅色的說話,環兒簡直有些受寵若驚,張了張嘴,竟不知道說什麼去。
榮親王爺對除了自家王妃以外的任何女人都不曾有過什麼好臉,丫頭們更是能不讓近身就不讓近身,環兒跟著月嬋來王府這麼多年,能和高子軒說上話的次數屈指可數,好些都是被訓斥的,難得了這次……
環兒想著,怕是有什麼好事讓王爺這般高興吧。
就見高子軒進了門,月嬋趕緊迎上去,幫他把外邊的大衣裳脫了,笑道:“可是有什麼好事,我剛可是聽到了,你還能給環兒些尊重體麵,真真不簡單。”
高子軒笑著擰了一下她的臉,其中竟有些調情的味道:“自然是好事的。”
說話間,他在躺椅上坐下,頭靠在軟枕上,說不出來的愜意:“給本王上好茶來,本王便告訴你。”
月嬋白了他一眼,轉身沏了杯熱茶端上來,沒好氣的遞到高子軒手上:“這下總成了吧。”
高子軒一笑,坐正,極優雅的喝了兩口茶才道:“才剛在朝上,三哥治了老五的罪,曆數了二十多條罪名,奪了爵位,逐出宗室,連同府上大大小小所有妻妾兒女,一起圈了起來。”
月嬋瞪他一眼:“這有什麼值得高興的,新皇登基,這些人自然是要治罪的。”
“不是這事。”高子軒一搖頭:“凡是幫著太子和老五犯上作亂的,新皇一律不留情麵,全部抄家,該斬的斬,該流放的流放,這些人遇赦不赦,一輩子也就完了,你知道皇上讓我抄哪一家麼?”
月嬋搖頭表示不知。
高子軒一臉的興奮:“我得了旨意,明天帶人去抄傅家。”
總歸,月嬋是知曉高子軒為什麼這般高興了,傅文彬能帶人圍困王府,高子軒就一直想法子報複回去,如今得了機會抄查傅家,他怎麼可能不在裏邊作怪,說不得,他要挾私報複,把傅家搞的雞犬不寧,也讓傅文彬知曉一下心痛的滋味。
“這也便罷了。”月嬋握一下高子軒的手:“隻是,你總歸記著,月婷到底還是父親的女兒,能留些情麵還是留些的好。”
“那麼個東西!”高子軒才要說些什麼,見到月嬋滿臉的不讚同便住了口,不過嘴裏還是嘟囔著:“嶽父大人太過心軟了,要是我有這麼個女兒,早掐死了。”
月嬋啐他一口:“說這話也不嫌臊,你自己把孩子寵的翻了天去,也不見你說些什麼,你看看宸瑜,自從你回來,哪裏還肯乖乖呆著,沒闖出天大的禍事來已經萬幸了,怎的不見你罵上一句,我要說,還總攔著,如今,也不知道以已推人,父親便是擔憂些也是應該的,到底養了十幾年的女兒,怎麼說能舍就舍的。”
高子軒一笑,有些尷尬:“宸瑜是個好的,她有分寸。”
“分寸?”月嬋冷笑一聲:“你也不去問問,前兒才在街上和吏部尚書家的兒子大打了一架,打的人家哭著回去了,昨兒沒人管束,又偷跑出去,竟是把戶部侍郎家的三公子揍了一頓,人家要不是看著咱們王府的麵子,哪裏容得了她,虧了你回來不說訓斥,還拚命叫好,讓人真真沒話說,我算是明白了,我這輩子碰到你們父女甭想有好,我還真就不明白了,承澤偏就那麼文靜,宸瑜一個女孩子偏霸道的緊,兩人人換換該多好。”
高子軒陪笑,伸手摟了月嬋:“這是我的不是了,宸瑜這孩子像本王,倒是承澤,脾氣性格像是像你,就是愛看書的樣子,也和你一樣。”
月嬋隻不過發發牢騷,見高子軒認錯陪禮,也不會再不饒人,推了推高子軒就不再說話。
她雖然諸多抱怨,可私心底還是覺得宸瑜這樣也是不錯的,起碼夠強勢,總歸是不會受欺負的。
高子軒見把月嬋哄了過來,輕笑道:“嶽父大人今天也上了折子,說是太子的遺孤在孟家,問三哥要如何處置,還向三哥請罪,說自己不該包容逃犯。”
“哦?”月嬋一聽緊張起來:“皇上如何說的?”
高子軒搖頭:“皇上雖然要抄斬那些叛亂之徒,可朝中忠心的大臣卻是不受牽連的,到底如今才登基,為了求穩也要安撫老臣,隻說讓嶽父大人不必憂心,說太子府上死的死亡的亡,罪不至此,月娥的罪就免了,賜了一所二進的小宅子和一些金銀等物,讓月娥帶著女兒搬進去住,至於嶽父先前的隱瞞,皇上象征性的罰了些奉銀也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