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萍水相逢
是日天朗氣清,春城飛花,雖已天漸蕭颯,但城中遊人卻有增不減,綾羅霓裳,歌管絲弦,盡顯春城靡靡,一曲紅綃,幾縷青煙,嫋嫋中故事便從中開始了,氤氳,沉澱。
故事是的開頭並不驚心動魄,但她卻不知這是一個屬於她自己的演繹。
‘啊,小心!’女子懷中突然跌入一個青衫男子,‘你,沒事吧。’女子柔身扶起男子,一臉的關切。
‘呃,沒事。’青衣男子穩了穩身形道,‘不好意思了,剛才隻是突然頭昏一下,沒關係的,嗬嗬。’男子淡淡笑笑,靦腆中又有些羞赧。
隻是這一笑,宛若天人。
街上人流攢動,喧鬧不已。而當她看到這青衫男子微帶霞色麵容時,整個世界都安靜了,靜得彷佛聽得到他纖長的睫毛眨動的聲音,他的白皙秀美遠勝於那些庸脂俗粉,令三千佳麗也都黯然.‘好俊美的男子’她暗暗歎道,‘隻是可惜了.’
女子低下頭,似感到一股暖流劃過心頭,她也不明白自己為何對這個陌生人竟生出些許的好感,卻也不敢再想下去,轉念道‘不是吧,公子這可是頑疾呢,’她狡黠的笑笑,‘剛才扶你時,探到你的脈象虛滑,可是內功之傷?’她眨眼,俏麗之態由內而外。
男子也歎奇,自己一向最厭惡旁人談論自己的病,怎麼對這女子卻感不然,竟然聽到了一絲關心的味道。‘嗯,一直這樣,不不妨事的,嗬嗬。’男子微笑,仿佛整個世界都隨他輕顫。
‘不行,’女子忽然睜大眼睛,秀眉一挑,‘既然讓我遇到了,就不能放著你的傷不管。’她拉起男子的衣袖道‘跟我走!’隻見女子拉起男子就跑,轉眼間已消失在小巷阡陌之中。
奔跑中,男子顯然已體力不支,額角已滲出薄薄一層細汗,‘去哪兒?’雖然這麼問,但男子似乎並不怎麼擔心,連他自己也不知為何會跟一個陌生人跑這麼遠。
‘到了,’女子忽然停下,輕輕攏了攏頭發,‘就是這裏。’
男子環視四周,隻見四麵高牆聳立,灰瓦白牆,儼然一座深宅大院,但卻透著一種死寂,偌大的院子裏竟沒有旁的仆人,隻有一位老婦人在掃著滿地落葉。
‘這是我家,’女子嫣然一笑,明媚的顏色與這大院的沉寂極不相符,‘我要在這兒為你療傷,可好’
秋風掃過她的發絲,女子伸手撩撥著幾絲垂落的發,臉上依然笑得明亮,可不知怎麼,他總覺得看見了發絲飛揚時她眼角不經意間流過的一絲寂寥。
‘姑娘,有勞了。隻是,這是不是有些突兀?’男子輕輕作了一揖。
女子一愣,又笑道,‘嗬嗬,是我救人心切,唐突了,還請公子見諒。’女子笑得歡快‘呐,我叫彩兒,是個醫生,見病就想治,真是不好意思,嚇到你了。’女子又做抱歉狀。
‘沒事沒事,姑娘有心救我,在下自當感激才是。’男子又抱拳,‘在下姬無歡,蜀山人士,還請姑娘賜教。’
女子嘴角輕揚,擺手道,‘什麼姑娘姑娘的,多見外,就叫我彩兒吧。’女子又是偏頭一笑。
‘好,采兒姑娘,你也可以叫我無歡。’秋風吹得男子青衣颯颯作響,顯得身形更加單薄,但他臉上卻滿是淡然,愈顯氣度不凡。
‘走,我們進去說話,外麵怪冷的。’女子邊走邊又細瞅了男子幾眼,真是絕世的容顏,‘真可惜!’女子心中又默歎道。
‘采兒姑娘,你可知在下這病~~’男子話未說完,真要轉頭時,隻見女子飛起一掌,男子轉瞬間便倒下,毫無防備。
夕陽下,女子衣裙飄飄,如夢似幻,而臉上滿是冷漠。雙眼也是迷離而茫然,全然沒有了之前的俏麗歡愉。在秋風中,消瘦的肩不能自已的輕顫,臉色蒼白似雪,唇瓣清澈如蓮,眉宇間遊離的隱忍,我見猶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