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雲進入自己的意識中跟尹翳交流的時間其實並不是太長,在清醒過後他並沒有著急去尋找入道的方法,而是走到書架旁又抽出了下一卷卷宗開始研究起了古文字。
“你是傻掉了麼?有我在你還研究這種文字幹什麼,吃飽了沒事幹是麼?”尹翳的聲音又在腦海中傳來:“話說這裏麵有很多解釋說的都不靠譜,我有正宗的傳承你不學還讀這個?”
武雲聽到尹翳這麼說也沒有生氣,隻是把手中的卷宗放了回去,之後走到下一個書架前拿起了一本講人性和社會的卷宗。
這下尹翳也沒有辦法了,不過他還是覺得武雲沒有必要浪費這個時間:“話說,你不著急麼,現在要抓緊時間修煉啊。”
武雲放下手中的卷宗,想了想:“我覺得這種事情真的是強求不得的,你也說了,所謂道,摸不到看不著,我如果執著地想要追尋什麼的話恐怕就適得其反了吧。”
尹翳真的很著急,他著急去看看外麵的世界,他被封在石中太久了,久到差不多快要忘記了陽光是什麼顏色。
武雲沒有搭理尹翳一直的催促,就這麼站在書架旁靜靜地看著手中的卷宗。
“實話跟你說吧,我就是想看一眼外麵是什麼樣的,看一眼就行!看完了咱再回來看書,好不好?”尹翳已經快要瘋了,當一個人迫切地想要做一件不受自己控製的事情的時候真的是非常折磨人的一件事兒。
武雲合上卷宗,向門外走去,嘴角帶著笑。
“我說你是不是早就想聽我這麼說才故意不出去的?你這個人的心腸太壞了……慢點走,我還沒準備好。”尹翳欣喜的聲音在武雲腦海中響起。
推開門,午後的陽光讓武雲感到很溫暖,秋高氣爽。
“嗚嗚嗚~”尹翳居然哭了,一個亂世梟雄當著武雲麵哭了,一個山崩於頭頂都能麵不改色的人哭了。武雲知道他為什麼哭,數萬年的寂寞不是誰都能熬住的,監獄裏被打入天牢的犯人能熬到最後的很少,人是群居動物,獨自一個人麵對幽小的空間的時候,十個有十個半都會得了瘋病最後自殺。
尹翳,神話中的角色,可畢竟也是人。
武雲沒有安慰他,他知道這個時候尹翳最需要的是發泄,發泄他心中憋了數萬年的苦悶和心酸。
武雲走在午後的學院裏,盡量放慢了腳步,不知不覺中就來到了初次遇見楊少鵬時的那口井旁邊。
“停一下,嗚嗚~這裏有古怪。嗚嗚~”尹翳啜泣著讓武雲停下了腳步:“那口井,去看看。嗚~”
武雲好奇地走近了一些,望向井中。
井水很清澈,清澈到能看見井底,卻又好像看不到底。
尹翳也漸漸停住了哭聲,看樣子是發泄的差不多了。
“這口井,裏麵有東西,我能感覺到,很親切的感覺,下去看看。”尹翳低沉的聲音又一次響起。
“你是瘋了麼?這井這麼深,少說有數十丈,我下去自尋死路麼?”武雲覺得這個家夥肯定是在石頭中被關傻了,才會剛出來就要自己跳井給他看,武雲認為這是病。
“人類學家葛丹曾說過,人對自我的認知總會因為外界的因素而感到這樣或者那樣的偏差,尤其是當自己覺得控製不了自己的情感或者力量的時候。我說你是不是在石頭裏關的太久了,才會有這種瘋狂的想法。這個世界是不是跟你想的不一樣了,你要自殺也別拉著我好不好。”武雲一本正經地給尹翳上著課:“對於這種自我認知的偏差葛丹認為要找到是什麼因素導致的這種偏差,我覺得你就是被關太久了,有點不正常。我不可能跳井的,死了這條心吧。”
“什麼玩意一套一套的,我沒瘋,這裏麵絕對有寶貝,你要是不信我我也沒辦法,這種感覺真的特別親切好像是在呼喚我。”尹翳急切地說著:“我現在跟你是一個繩子上的螞蚱,我要是害了你我也就死掉了,大仇未報你認為我會尋死麼,用你那個鴿子蛋的理論分析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