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坎是流風宗所有弟子當中,年齡最大的一個,但是流風宗跟其他宗門不一樣,師兄弟並不是以入門早晚而定,而是根據修為論資排輩。
所以,馮坎從當年的大師兄,慢慢的淪落到二師兄三師兄,到如今已經沒有多少人叫他師兄,很多年輕人都叫他師弟了。
甚至連他的遠房侄子,那個傷重從流雲山慢慢走回來的馮三,也不叫他叔叔,隻叫他師兄了。
他馮坎自從晉級到煉體七級以後,就在沒有任何寸進,所以這幾次崔舒華的吩咐,都是由他跑過來充當苦力。
“麻痹的,要是揀到圭峰蛇的皮,老子也不會交給你,我自己留下偷偷去換了丹藥。”
馮坎竄上一棵大樹,遠遠看著山上,妖獸的騷動昨天就已經停止了,應該是圭峰蛇跟新來的王者之間決出了勝負。
崔舒華原本安排馮坎摸到山腰上去看看,心裏有怨氣的崔舒華自然不願意上去。
“嗯?怎麼今天這些妖獸都有些不對,這些野貓野狗的都匍匐下來,瑟瑟發抖也就算了,怎麼連那頭金翅蜈蚣也趴在地上,這種毒蟲類別的妖獸,向來最難對付,一般煉氣期的高手都不敢招惹。”
馮坎皺著眉頭,想過去看看,不過妖獸之中也是最危險的地方,不管他切身的事兒,他不想湊這個熱鬧。
“嗯,怎麼有一隻狼竄過來了,這隻狼怎麼看起來那麼怪,似乎有些人的樣子。”
剛準備眯上眼睛,馮坎就看到不遠處,一隻巨狼飛速而來,這隻狼跟普通的狼不一樣,身高體壯,一身灰黑色的毛發油光鋥亮,狼耳朵似乎不是肉的,而是兩隻角,而狼的麵目,竟然看不清楚。
這隻狼,正是常樂妖化後的樣子,常樂自己也不知道這到底是什麼,說是狼,也有些像,隻是他的臉卻沒有妖化成狼那樣的長嘴,而是另外一種崢嶸的怪獸。
常樂也問過李慕然,李慕然當然更不知道常樂妖化後的這種怪獸是什麼,隻是覺得,這不像是狼,狼的爪子不是這種,反而有些像虎爪,可是老虎的身子跟皮毛,卻又沒有這種灰黑色。
“沃傲!”
常樂一聲嚎叫,隻是一縱身,就已經到了馮坎藏身的大樹之上,馮坎被嚇的一愣,往後推了推,差點掉下樹枝。
“哪兒來的一頭五級妖獸,想要攻擊我,哼,就你一個,我馮坎怎麼也是堂堂煉體七級的修士,還能怕你。”
馮坎抽出了兵刃,跟一般煉體期的修士不喜歡使用兵器,更喜歡拳腳不一樣,馮坎一直覺得,有兵器在手,總能更安全一些,尤其是幾次爭鬥之中,他都是依靠兵器才活下來,自此他更是武器不離身。
馮坎手中的,是兩隻短劍,一尺三分長,劍鋒極其鋒利,而在劍柄護手處,還有幾個微型的小孔,這正是馮坎賴以保命的絕招。
“去死吧!”
馮坎左手的短劍砍向常樂麵部,右手的短劍卻斜向上刺過去,直奔常樂的下陰,在空中的常樂看了看,決定還是先保護一下自己的子孫後代比較好,天知道身體能抗住的情況下,小兄弟能不能抗住。
雙腿交錯,護住子孫根,常樂的撲勢未減,在靠近馮坎的時候,突然開口問話,
“流風山腳下的小山村,是你們幹的麼?”
“我去你媽的,嚇老子一跳,竟然是個人。”
馮坎聽到常樂說話,嚇得手中的短劍險些掉下樹去,身體往後一跳,手中短劍一按,那劍柄處的小孔之中,噴射出無數牛毛細針。
這種小暗器,在修士之間的爭鬥之中,起的作用不大,那是因為達到一定修為的修士,已經可以完全無視這些牛毛針。
但是,這僅僅限於修士經過修煉的皮膚,至於眼睛,嘴巴,耳朵等脆弱的地方,在正麵麵對這些牛毛針的時候,還是沒多少抵抗力的。
這種情況,在煉體期的修士之中,更加明顯。
常樂的爪子就要撩開馮坎手中的短劍,去扼向馮坎咽喉的時候,卻沒想到迎麵而來的,是一蓬纖細的牛毛針,上麵藍光閃閃,似乎淬有劇毒。
“閃!”
這是常樂的第一念頭,因為這些針刺向的不是他的皮毛身軀,而是眼睛,鼻子和咽喉,這些地方還沒有被妖化的皮毛所覆蓋,肯定抵擋不住這些針。
在空中硬生生擰了一下身子,常樂近乎於摔一樣掉下樹枝,但他還是沒有躲過這些牛毛針,右爪上,已經被釘上一片。
“哼哼,那些人是不是老子幹的,沒錯,老子是殺了幾個,怎麼裏麵有你媽媽還是你妹妹?可惜長得太醜,老子沒興趣跟這樣的獸人玩一玩。”
馮坎看到常樂摔在地上,頓時口無遮攔起來,在他看來,這麼近的距離,這些牛毛針常樂無論如何也躲不過去的。
牛毛針上的毒,是他精心配製的,在一次流風宗出去狩獵的時候,他偷襲過五級妖獸莽牯牛,直接把莽牯牛毒翻倒地,更別說常樂這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