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父、南叔堅決不允,蔡沅另有任務,否則也一定堅持留下斷後。單於堇大歎了口氣,急道:“就算是為了他倆,沒有時間了!”
隨即,又是一陣炮轟雷鳴的巨響,小島四周尖利的岩石生生折斷,倒刺了下去,傳來一陣陣淒厲的尖叫聲。眾人聽得清楚明白,海上來客已經在小島周圍準備登陸。
蕭晉亭不由分手,一手一個拉著南確、費爾躍上石壁,南確的抗拒之聲隨風吹散。費父臉上顯出安心的神情,南叔擦了擦眼角。蔡沅將剩餘的箭矢全部裝入箭囊,身上背著兩隻弓,他腿上的傷口仍有鮮血溢出,單於堇一提他的臂膀,躍上石壁一角,蔡沅試了試位置和風勢,點點頭。她立即躍下石壁,一手一個扶起南叔和費爾,論輕功,蕭晉亭更勝一籌。地上湧入的海水早已沒過大腿,小島覆滅隻在轉眼之間。
她瞥了眼滿目安詳的費父,他似乎並不在意能否離開鴉林島,南叔似也去意已決,兩個大男人輕輕推了下單於堇,她忍不住道:“他們還在等你們——”
“單姑娘,你且快走,鴉林島與他們必有一戰,今日來得正好。”費父道。
蔡沅瞥了眼水中的三人,大約猜到了是什麼情況,他瞄準一艘刀魚船,心中默念妻女的名字。小島搖搖欲墜,轟隆巨響側向一邊,水中的三人差點摔入海中,蔡沅抱住一塊岩石,看了眼傷口崩裂之處,臉色泛白。
倏然,一條人影竄出,蕭晉亭一把抓住費父的臂膀,費父一手拽住正要被海水衝走的南叔,他拉起兩人躍上一塊石頭,轉眼去找單於堇。她在被水下的雜草絆住了腳踝,疏於水性的她嗆了幾口海水,一躍而出水麵,喊道:“快,快帶他們走!”蕭晉亭不容置疑,攜了兩人躍上石壁,攀上峭壁,腳下一踢,很快消失。
單於堇找齊散落的火藥包,幸虧火藥包卡住在岩石之間,沒有浸到水裏,她另一手抓牢鯨魚油包,躍上石壁。在怪石嶙峋的削壁上纏上一圈水草和枝條,刀魚船上有人發現單於堇的身影,轉眼船側站滿一排弓箭手,蔡沅數箭連發,結果了幾個,那夥人頓時亂竄,隨即第二排弓箭手壓上,箭矢對準蔡沅的位置,欲將他射成個馬蜂窩。
驟然,漫天箭雨激射而來,蔡沅視死如歸,手上連發數箭,閉目待死。單於堇從削壁上夾起數枚碎石,催動內力以石擊箭,海麵上霎時激起巨浪,狂怒衝向箭矢撲去,餘波打在刀魚船身,一群人紛紛落下船。刀魚船後齊齊三艘車船踏浪而來,最大一艘車船長36丈,寬4丈1尺,巨浪餘波對其毫無影響。
單於堇頓感胸口一陣錐心之痛,草木皆兵以一當百不在話下,卻也是一門自毀的神功。今日之戰,毫無必勝之可能,這群海上來客能調動如此精銳的戰船,她似乎猜到背後隱藏的秘密。她迅速爬上削壁,在石壁上一閃,落在蔡沅身旁,道:“你看情況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