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我別過臉去,娃娃臉得意的笑了起來:“怎麼,現在知道害羞了?”說著將脫下來的衣服往我身上一甩,便與其他士兵一同撲向清澈見底的河水裏戲水去也。
“神經病!”狠狠將娃娃臉的衣服丟在地上,我正要回營帳去,卻一頭撞在不知何時站在我身後的鍾二少懷裏。
“哦,不好意思。”頭也不抬,我一邊道歉一邊若無其事的讓開。
“我二弟就是這樣,”鍾二少突然抬手搭在我肩上,笑道:“你千萬別介意。”
我皮笑肉不笑:“玩笑而已,我不會放在心上。”
鍾二少臉色微微一滯,接著又笑道:“二弟想要和我一樣從軍,卻因為容貌的緣故不被母親允許,於是他任性的離家出走,如今他莫名其妙的這樣對你,所以我想……嗬嗬!”他突然聳肩訕笑起來:“他不是在開玩笑。”
“嗬嗬……”我嘴角抽搐,不想在這個問題上糾纏下去,推開他放在我肩上的手:“你也下河洗澡去吧!”
鍾二少順勢握住我的手腕,語帶期盼與懇切道:“楊小姐,如果可以的話,我……”
看到他眼裏流露出的真誠與情意,我隻覺沉重,連忙抽手打斷道:“行啦,你也知道我是女人,在這麼一大群光著身子的男人麵前總是不好吧!”與此同時,在河中的娃娃臉突然一臉不是滋味的叫喊道:“二哥,還站那幹什麼,快下來啊!”
夜深人靜,瞥見鍾二少與娃娃臉睡熟之後,我悄悄出了帳篷。因為知道我是女身的人就他們倆兄弟,慌怕我被人識出身份來,便對外宣稱我是他們的貼身小廝,晚上和他們同住一個帳篷。不過根據半夜醒來時偶爾看到的倆雙發亮的眸子,我開始考慮是不是應該和他們分開,那些不知道我是女身的士兵,恐怕還要比他們倆兄弟安全些。
沿著河離開營地老遠,看著映著月光的清幽河水,微風吹來,我不禁打了個寒顫。夜晚果然不比白天,可冷死我了。想到接下來的路程大概還有好幾個月,要是錯過這次恐怕我還得繼續頂著這副臭烘烘髒兮兮的身子。於是我隻得咬緊牙關,三下五除二的將衣裳脫下之後,打著冷顫緊繃著身子悠悠的下了河。
沒想這河水竟一點也不冰冷,反倒身子離開水麵暴露在空氣之中時,便冷得要命,將身子藏在水下,又如在溫水裏泡澡一樣了。
我徹底給自己全身上下從頭到尾清洗幹淨,總算舒服許多,心滿意足的離開水麵,頂著暴露在空氣中的寒冷,我連忙拾起地上的衣服穿上。不料在水麵泡的時間太久,出來後又遇了冷空氣,即便穿上衣服後溫暖了許多,我還是開始的打起了噴嚏:“阿嚏!”
沒想才“阿嚏”一下,便聽一“呼呼”聲破空傳來,我抬眼還想看是怎麼回事,卻突然被一還帶著體溫的披風蓋住了身子。抓下披風一看,銀白色,有些眼熟。我暗暗喊糟,緊張的掃視一眼四周,黑壓壓一片,身後全是樹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