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隻見一手握淡藍色長劍,身著褐色衣服的人,禦著劍拚命追趕著前方已經遠去的人影。看他神色凝重、麵容憔悴,而且一身衣服髒破不堪,頭發也散亂的隨風飄舞,顯然是剛經過一場大戰後追趕而來的才顯得如此狼狽。
“蕭宏師兄,別追了!當心有詐啊。”
“是啊,師兄,不能再追了,再追就進入他們的地方了!”
在這追逐的人後方傳來一陣急促的呼喊聲,聲音因為那兩人著急心切而顯得有些嘶啞。
那人似乎聽見了後麵的呼喊聲,怔了一下,似乎在考慮著什麼,然後身子微側偏向後方看去。隻見後麵有兩個同樣身著藍衣打扮的人禦著自己的劍緊緊的跟在後方不遠處,神色都十分的慌張。不同的是靠前的那一位看起來較靠後一位身材很是壯實,麵容端正,頗有英姿。而靠後一位則是少女打扮,身材麵容都是姣好的,頭發則用一發簪很是漂亮的盤在了頭上,遠遠看去頗有出水芙蓉之清麗。
他認清了那二人的模樣,身子微微顫抖了一下,表情有些詫異,不可置信會有人會跟上來,而且還是這兩個人。他心底突然一酸,微微轉過頭不去看他們,眼睛裏卻已經泛起了一層白霧。
他甩了甩頭,強忍住突如其來的情緒,然後重新抬起頭,深深的看了一眼前方那消失在密林深處的人兒,臉色變得十分凝重,似乎是下定了什麼決心,強作鎮定的對後麵那追來的兩人道:“方南師弟、沈英師妹你們二人別管我,快回去吧,等會師傅又該擔心了,我沒問題,你們不用擔心,非常感謝,我不想你們任何人再變得我如此這般……”
“你這是什麼意思!什麼你那樣,什麼不擔心你。蕭宏師兄,雖然你已經被逐出了師門,但在我們心中,至少在我心中你永遠都是我的好師兄!”還沒等他說完,後麵那位被他口中稱之為沈英師妹的少女就用一陣尖銳而顯得有些激動的話語打斷了他。
“是啊,師兄,雖然你已經離開了師門,但我們依然還是那樣敬重、欽佩你,你依然是我們的好師兄。你走了之後,門派裏還有好多人時常在私底下念叨著你啊。”站在沈英旁邊的方南也突然放口大聲激動的補充道。
“是嗎,我是你們的好師兄?我值得你們敬重和欽佩麼!”他低著頭眼神飄忽不定的喃喃自語道。他似乎想到了什麼,抬起頭看著頭頂的蒼穹,眼神裏充滿憤怒與不甘“人生在世,意義何在?何謂正邪?何謂天道?難道我隻為尋得屬於自己的幸福也有錯。”
蕭宏禦著劍停在了一片荒蕪之地上,挺直了身子,使勁氣力握住手中的劍指向了明朗而又蒼茫的天穹,表情猙獰可怖,手微微的顫抖著。然而,浩瀚無比的天空畢竟是不通人性,並沒有回應他,反而是這空曠的地方從遠處傳回了自己的嘶喊聲。
此時陽日當空,四處荒蕪人煙,沙塵滾滾,風起沙飛,隨風彌漫。一陣陣隨風而飛向遠方的沙塵摩擦聲和“忽忽”作響的風聲似乎也在嘲笑著他對上天不自量力的挑釁。
前來勸阻的二人也禦劍緩緩從浩瀚的天空中降落在了離他不遠處的一片空地上,眼神黯淡的看著前方那憤怒不甘人兒。相對一眼,默默的握住了彼此的手兒,再無言語。
陽光刺眼,偶被飄蕩而來的陰雲遮住光線,忽明忽暗的陽光斜斜的照射著前方那人兒的孤單的身軀,與他為伴的,此刻隻剩下那因光線投射下似有若無的影子罷,是那樣的孤單、淒涼。
“轟”,正在他們沉默間,遠處一陣巨響傳來。他們三人都相繼察覺到不對勁,於是都向四麵看去。隻見離蕭宏前方的土地上突然間裂開了一條巨大的縫隙,地麵塵沙飛揚,兩旁的沙土迅速的流落下去,還在迅速的朝他們這邊襲來。他們三人看著眼前驟然而至的異變,都詫異的睜大了雙眼,來不及過多考慮,紛紛禦起了自己的神劍,準備向天空中避去。
這時,四周雷風大作,烏雲鋪蓋,狂風大作,樹枝茂葉簌簌作響,從裂開的地底下透出耀眼的妖豔紅光。裂開的縫隙越來越大,遠遠看去,隻覺得此時的蕭宏三人在這巨大的地裂中顯得渺小如螻蟻一般,而下麵的深處紅色的光芒參雜著些許白光,似大地發怒,似火山噴發,在紅光之中隱隱現出一些古老的咒文。
身在其中的三人皆驚異於這驟變,以最快的速度呼出了各自的法決,看那動作似乎是一樣法決。他們試圖以自身法力加諸於於自己的神劍,朝四周避開,可是他們都發現此時做起這手勢和法決特別的耗費精力,平常隻需一瞬間的法決,在這緊要關頭偏偏花上了小半柱香的功夫,很是奇怪。隻見方南和沈英額頭滲出層層汗水,麵色發白,站在前麵的蕭宏也好不到哪裏去,雖然沒有發汗,但是臉色也微微發白,片刻動彈不得。他們隻好以自身真氣做引,護得周身,穩了穩腳下的劍,這才感覺比剛才好多了。
方南和沈英都擦了擦各自額頭滲出的汗水,方南隨即道:“師兄、師妹,你們二人沒事吧?”
“沒事,這是怎麼了,怎麼會突然大地突裂,而且這裂縫下分明是岩漿,卻又不像,很詭異,師兄你們見過這種事沒有?”沈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