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麵發生的一切，你也都知道，我就不說了。”
林小愛看了看時鍾顯示的時間，不過過去5、6個小時而已。雖然故事發生了很多年，講起來卻是如此之快呢。就好像作者，寫個這麼長的故事，起碼要5、6個月，而讀者看起來，慢的話5、6個小時也能搞定。
這就是世界的現實，既殘酷又溫柔。
林小愛笑著起身：“好餓哦，老師。我去做飯了。”
她笑，她起身，她一臉若無其事，好像剛剛講的不過是別人的故事。
可是她心裏，到底……是怎樣的呢？他竟然無法揣測，因為他再也不能像過去那樣，精確的讀到她的內心了。
“老師？”
林小愛不明所以的半轉身，看著拉住她的手的唐允昌。
她站著，居高臨下的看著坐著抬頭望她的唐允昌。他的眼神裏，竟有一絲不知所措。
他們就那樣，對視了很久很久，都沒有說話。最終，還是林小愛先轉過身子，正對著唐允昌，露出一個溫和的微笑，笑容不再燦爛，眼神也不再完全若無其事，而是更複雜，也更真實。
林小愛俯身用雙手捧著唐允昌的雙手：“老師，你恨我麼？”
唐允昌搖搖頭：“我不知道以前的我會不會恨你，而現在的我……不會。”
現在的他，不知道什麼是喜什麼是怒，更談不上愛或恨了。按照常理，他也許應該為這樣的自己感到悲哀，可是，他連悲哀是什麼都不知道，他隻知道，現在的自己無法理解過去的自己為什麼那麼執著於那麼一個簡單的信念。
也許，越是簡單的信念，越容易被貫徹並堅持吧。
“也是。”林小愛想了想，笑了，“這樣其實挺好，不是麼。”
“是麼……”唐允昌看著林小愛，忍不住問道，“過去的我和現在的我，差別這麼大……甚至可以說，過去的我最重要的那一部分，”那一部分，甚至可以讓他不要生命和小愛，可見他那個“我”在眾多“我”中所占據的地位之高分量之重，“已經死去了……這樣的我，你還愛麼？”
“當然！”林小愛答得毫不猶豫，“無論是過去、現在，還是將來，我唯一可以肯定的是，我最愛的就是老師。”
“過去的還是現在的？”
“我說過了，無論是過去、現在還是將來，都一樣。”
“不一樣了，小愛。將來怎樣我不知道，但至少可以肯定的是，過去和現在不一樣了。”
“……老師，你怎麼會糾結於這個問題呢？在我看來，都一樣啊。你還是你，還是長成這樣，還是知名讀心專家，還是熱衷於科研事業，還是天才，還是……愛我，這樣就夠了。”
“……”唐允昌搖了搖頭，不知該如何回答。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他為何，糾結於這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