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今晚陪我
憶的思緒飄飛半月前。
那天晚上記十點多,路淩錦正窩在舒適的大床上喝著奶茶看著電影,放在一邊的手機突然鈴聲大作。
她拿起看,是她的上司嚴緒然。雖然偶爾他也會在晚上打她電話,但一般都是可預測的,比如出差回來,或是晚上有什麼事,而今天,似乎並沒有說起過。
淩錦不由地有些心跳加速,按下接聽鍵時手指也微微發抖。
“老大?”她坐直了身體,開口。
“在哪?”那端,嚴緒然的聲音有些沙啞,像是酒後的熏然,但卻聽著又很清醒,在她還沒回答前,他又道,“來接我,在麗晶。”說完他便掛了電話,也不管她是不是空著。
當然,哪怕沒有空,她也會騰出空。
她跟在嚴緒然身邊做助理已有三年,當初大學畢業,她拿著法學學士的文憑去了嚴氏律師事務所,應聘當了嚴緒然的助理。
嚴緒然曾問過她,以你如此優異的成績,完全可以在任何一個律師事務所當上一名優秀的律師,為何甘願屈在我身邊做名小小助理?
她心裏微漾,麵不露色:沒有實戰經驗,隻想在您這兒多學習些。
是的,這一學就學了三年,而她這助理也幹得名副其實,份內的,份外的,專業的,業餘的……拿關明月的話說,隻要是和嚴緒然有關的,她就全幹了,哪怕是犯法的。當然,嚴緒然也不會叫她去幹犯法的事。
所以,隻要他一句話,不管多晚,不管多冷,她一接到電話,立馬衝出去。
為了方便她,嚴緒然的另一把車鑰匙放在了她那裏。
今晚照例,她打的去了他的住處,開了他的車子,然後去麗晶。他喝了酒,還沒有到醉的地步,隻不過臉色極不好看,坐入車子,沒有像往常一樣說去家裏,而是去暗夜。
她當然知道這是酒吧,看著他閉眼倒頭靠在車窗,路淩錦沒說一句話,乖乖將車開到了暗夜。他下車的時候,跟她說了句:“你回去吧。”然後頭也不回進了暗夜。
淩錦哪能放心,看了看時間,十點半,如若要等,還真不知道要到什麼時候,可是不等,她即使回去了也睡不著。
她明白他心情不好的原因。
嚴緒然是個內斂的人,能很好的控製自己的脾氣。哪怕生氣的時候,臉上也總是掛著一抹笑,嘴角噙著抹揶揄,最多諷刺一下,好像所有的事情都不會讓他真正生氣一樣。
如今天在會議上,將所有的案件挑刺了一通,又將所有的主管大肆批評了一頓這樣的事情,是從來沒有過的。至少在這三年裏,她沒有碰見過。
而她清楚,能讓嚴緒然生氣的,能讓他如此發怒的,也隻有一個人了。可是那個人偏生又倔強過頭,總是喜歡和他對著幹,總能激發出他心底隱藏著的憤怒因子,讓他做一些脫離自己本質的事,這或許就是所謂的一物降一物吧?
淩錦等得有些昏昏欲睡,頭擱在位置上七搖八晃,一不小心撞上了車門,頓時驚醒,她邊揉著額角邊打著哈欠,打到一半眼角餘光瞄到了車外的人,就那樣呆呆張著嘴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