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沈雅萱的話，柳姨娘的臉色變了變，終於收起了自己“循循善誘”的那一套，蹙著眉頭，聲色俱厲的嗬斥道：“這當然是一個意外，你這樣對待你妹妹，實在是太讓我失望了！”
“是麼？”
沈璃茉挑了挑眉，神情恬淡從容，語氣中卻多了幾分壓迫和譏誚：“若真是意外，那些地痞流氓莫不是都瞎了眼，放著如花似玉的沈雅萱不劫，偏要對我這個滿臉紅瘡的醜八怪下手？”
“這……”
麵對沈璃茉的質問，柳姨娘一時也不知該如何作答。
沈雅萱將沈璃茉騙出相府，找人汙她清白的事情，她自然是知曉的，甚至也是默許的，在她看來，以沈璃茉的性子，遭了這樣的變故，要麼直接一死了之，要麼也會同她那個死了的娘一樣，鬱鬱寡歡，要不了多久，也是個“死”字。
可她萬萬沒有想到，沈璃茉非但沒有消極沉淪，反倒像是變了個人似的，不僅一改從前的怯懦，就連腦子也靈光了不少。
這樣的詰問，她著實回答不上來。
“是啊！大小姐說的有道理啊，那些地痞流氓若真要劫人，也該對二小姐下手，怎會對大小姐下手？”
“就是，就大小姐現在的樣子，我看多了都反胃，怎麼可能起那種心思？”
“二小姐素來不喜歡大小姐，平日也是多有欺淩，要不是姨娘管束著，隻怕動手都是有的，怎會這麼好心帶她出府遊玩？”
“噓！這事情是你們能議論的？仔細你們的舌頭！”
……
沈璃茉一番質問，加上柳姨娘的沉默，讓這些下人也都竊竊私語起來。
聽到這些下人的言論，柳姨娘的眼底深處劃過一抹怨毒，麵上卻是一副悲傷的樣子：“璃茉，你這樣說話，實在是太傷姨娘的心了，這些年來，姨娘待你如何，你難道沒有感覺嗎？雅萱有的東西，姨娘又何曾少了你的？”
“娘，別說了，快讓她鬆開我，我的手真的要斷了！”
沈雅萱被沈璃茉死死抓住手腕，掙紮不得，見柳姨娘還要與沈璃茉作戲，忍不住帶著哭腔求道。
這……
聽到沈雅萱的話，柳姨娘的臉色微微變了變。
這些年來，她一直苦心經營自己的形象，力求做到“寬仁大度”，若是找不出一個由頭就對沈璃茉動手，難免被人詬病。
可眼下這樣的情況，隻怕是找不出一個名正言順的理由了！
看了一眼麵色慘白的沈雅萱，柳姨娘把心一橫，不再同沈璃茉虛與委蛇，直接對那些下人吩咐道：“你們還愣著幹什麼，還不把兩位小姐分開！”
“是。”
那些下人得了柳姨娘的命令，立刻走向了沈璃茉。
雖然柳姨娘名義上隻是一個姨娘，但這些年來，她在相府的地位，早就如同當家主母一般了，這些下人自然對她唯命是從。
看到這些下人靠近，沈璃茉眼中閃過一抹冷芒，沉聲怒叱道：“放肆！誰給你們的膽子，對我動手？你們可別忘了，我才是這相府的嫡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