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他是馬匪之王,聽說他從不做傷天害理的事。”

水柔歡聽著小奴隸的話,看著遠處的背影,視線似乎變得特別清晰起來,她甚至可以看到鬥篷下麵那頎長而壯碩的身材。

“血鷹……”水柔歡從草地裏坐起來蜷縮著身子,喃喃的叫著隻屬於他的稱呼。

“全部被斬首了,大胡子這幫人手真黑,這隻是一個普通的商隊。”

“本王早就該收拾大胡子了,今兒個正好遇上,絕了他的路。”

好英氣勃發的聲音,如果光聽見這聲音,水柔歡絕對不會把這個人與馬匪的身份對上號,他更像一個出生高貴之人。

說話間,血鷹的手下已經檢查了所有的貨物,很快有人上前彙報:“還有兩個活口,大王。”

血鷹翛然的轉身,黑色的鬥篷在風中飄起,一張線條堅毅,目光如炬的麵孔也赫然出現在水柔歡的眼前。

他意氣飛揚,而她一身破爛。

他是草原的霸主,而她是無名的奴隸。

“帶回去。”

這個被人稱作血鷹的男子,如雄鷹一般展開鬥篷,一瞬間飛上了足有幾尺遠的駿馬。

“大王,貨物都裝好了,沒有位置帶這兩個小奴隸了。”

正要揚起馬鞭的血鷹,被這個報告弄得微微皺起了眉頭。不過這隻是一瞬間的事,他立刻駕著駿馬向水柔歡衝了過來。

水柔歡麵對奔馳而來的高大駿馬,也不知道躲到一邊,呆呆的望著那駿馬上的男子,他臉上閃過幾絲似笑非笑的表情。

他這是要幹什麼?要她死在他的馬蹄之下嗎?

他果然還是個馬匪,骨子裏是粗野的本性!

正當水柔歡對血鷹稍微建立起來的好感,快要會飛湮滅的時候,他矯捷的身子突然在她麵前很紳士的伏了下來。

他的嘴角微微上揚,然後水柔歡整個人便安穩地到了他有力的臂彎之中。

他將水柔歡纖弱的手臂掛在自己的脖子上,以命令一般的口吻道:“抱緊。”

水柔歡看著他幹淨而俊朗的麵孔以及整齊的豎在頭頂的發髻,再想著自己不滿塵灰的臉和破爛的髒衣服,便不好意思的縮了一下手臂。

沒想到這個時候他忽然揮起了馬鞭,駿馬在草原上飛奔了起來,水柔歡的兩隻手臂已經下意識的緊緊掛在了他的脖子上。

在奔馳的路上,水柔歡再也不敢多看一眼離自己最近的這個男人。

她心想這個血鷹真奇怪,自己一副又髒又臭的男裝奴隸打扮,他還帶著自己騎馬,該不會也是個好男色的變態吧?

忐忑不安中,終於到達了血鷹的營寨。

這是一處極為隱秘的地方,環山懷抱之中,有一座修的極其講究的,像堡壘一樣的建築。

見血鷹歸來,堡壘那嚴密的大門轟然打開,他直接騎著馬進去,將水柔歡到一個房間中。

“洗好了出來幫忙。”

甩下冷冷的一句話,他轉身離開,馬上那個小奴隸也被甩了進來,同時被推進來的還有兩大桶的水。

幫忙?幫什麼忙啊,她水柔歡自從來到這個朝代就沒出過碧落國的皇宮,可是什麼活都不會做的啊?

這樣不是很快就要暴露了嗎,要讓這幫馬匪知道自己是琉璃公主會怎麼樣?

這時小奴隸突然撲了過來,打斷了水柔歡的思緒。

“阿水哥哥,我們好像被救了呢!”

小奴隸撞得她胸口一陣劇痛,她不禁在心裏抱怨著,真煩人,到哪都甩不開這家夥!

“什麼被救了,我們不過變成了血鷹的奴隸,還不知道被怎麼對待呢!”水柔歡將小奴隸推開,帶著悲傷的情緒說道:“這麼快你就忘了大胡子想對我們做什麼了嗎?”

小奴隸想起了不久前的一幕,嚇的眼睛睜的老大了:“啊?那怎麼辦啊,阿水哥哥?”

“趁現在活著,逃出去!”

水柔歡已經將房門打開了一條縫,觀察起外麵的情況來,這是一個防守相當嚴密的堡壘。

“要逃出去,也不是沒有可能。”水柔歡在門縫裏低聲說道。

這時,一個長得粗枝大葉的漢子,突然出現在房門前大吼著:“洗好了沒有,大王還等著你們去伺候!”

水柔歡小心的退到房裏,故作鎮定道:“馬上就好了。”

“我就在門口等著,一會領你們過去,動作快一點!”

“那人在門口守著,看來今晚逃不出去了!你先隨便洗洗。”水柔歡指著那門口的兩桶水對小奴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