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閑著,手中的炙木扔了下去,迷煙散開來,風狼有的開始向兩邊退開,但是更多的卻向中間合攏。
喀什土魔熊的腹腔被那隻青色的風矛插了個血洞,但也隻是如此了,隻能算是輕傷,暴怒的喀什土魔熊一爪就打飛了青色的長矛,怒吼連連,而風狼則在吼聲中再一次的交替起跳。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防護罩,魔法師可以隨時隨地的用魔力建起自己的防護罩,鬥氣士則是用鬥氣來防護全身,而同階的鬥氣罩是比魔法還要堅固的存在,而喬娜什麼也沒有,她隻是個軟弱的魔法師,沒有魔力,也沒有鬥氣。
但是她有一隻極品的守護項鏈,風之守護。七階的,用極品的風係魔晶雕琢而成的防護項鏈,她一直舍不得用,因為,用一次就少一次,當魔晶裏的能量用完的時候,項鏈就會變成粉末,而它卻是父親留給自己的不多的幾件遺物中的一件。
悄悄的握住項鏈,默念著咒語,將防護罩打開,一道青色的薄光環著她,默淡的黎明裏沒有人看得見,亂仗最是要人命,喬娜沒有自信在現在如此危險的自己能安全無恙。
“三連跳!快閃!”驚呼傳來,每個人都知道要閃,可是卻閃無可閃!
撲麵而來的風刃讓所有的人怔愣,魔獸比起人的智慧一點也不差啊!而她手上的特製的弓卻一點也沒有停留的向下方的風狼群中射著迷情木片。不,也許不應該這樣,關鍵是那隻熊啊,她能傷它麼?能傷得了它麼?魔法塔能行麼?不,也許是鐵針更有效吧!它的眼睛那麼大,隻要能弄瞎它的眼睛,他們也許會好一點吧。心念所至,手中的弓裏已扣上了自己曾用於開鎖而特製的密銀鑼旋針,揚手,針無聲無息的疾飛而去,去向她所想的所在。瞬間,慘嚎聲響起,鐵樹不由的震了兩震。
喬娜卻在擔心著,迷情木片射出的時間夠久了,為什麼還沒有起作用?難道要等他們都死了,才會有效力顯現麼?這一刻,喬娜是痛恨這藥物對魔獸的殺傷力的弱點就是慢!
青色的風刃撲麵而來,而他們卻是閃無可閃,就是魔法師也不敢在這時起飛,在天上如果被風刃擊中,就是直接掉下去摔成肉餅後,再被風狼分屍,骨肉無存。
硬抗!威爾站在了眾人的最前方,展開自己全部的魔力來保護他們。但,數十道的風錐卻還是撕毀了他的防護罩,而他隻來得及建立自己最小的瞬發的防護罩來保護自己,身後的眾人全部自己麵對風錐!
“小心!”一直沒有停歇下一來的喬娜被撲倒在地,一張柒紅的臉出現在她的眼裏,品良?!
“你——”喬娜說不出話來,品良的身子浸在了血海裏,那是他自己的血,一隻青色的風錐撕裂了他的右半邊的身子。
那隻風錐本應該是紮在喬娜的身上的,可是現在卻是生生的突破了品良的防護罩,撕裂了他的身體--
“小心點!”品良的喉嚨裏吐出血來,眼睛卻很亮,亮得奪目,“林瑞,你的眼睛真好看,能幫我個忙嗎?”品良笑著,手卻抬不起來了,“幫我把懷裏的東西交給錫安冰雲大街五巷的米麗,讓她不要等我了——讓也好好的過日子,要幸福——”
“幸福——”品良艱難的張嘴,眼睛裏的光采一點一點的消失,看著喬娜,堅持著。
“——好——”喬娜覺得嗓子如刀在劃過,那雙眼閉上了,臉上竟還有一分的微笑。
人生如花,有的人卻隻得那片刻的燦爛芳華。
一隻青色的風錐紮在了喬娜的後背上,身上青色的風之護翼激烈的晃動,便終是擋住了風錐攻擊。喬娜的心裏如火一般的燒著。一向愛哭的她竟是一滴眼淚也沒有,隻是木木的瞪著這個笨拙的品良。
隻是他已沒有了氣息,沒有了光采,躺在他自己的血泊裏,竟是那樣的安詳,一如他平時的溫和和怯懦。
品良,這個曾被喬娜腹誹為水貨的大魔法師,也曾嘲笑他膽小怯懦,也曾鄙視他學不專精,可是此刻,他卻是為了救自己而倒在這裏,他就不記恨她對他的冷漠麼?也不記恨對他無聲的嘲笑羞侮麼?他為什麼要救她?她值得他救麼?
她想,不值的,那裏值得這麼好的人來救?自己隻是一個廢物,對他又如此的刻薄寡恩,那裏值得他來救?她對自己憤怒了,對品良也憤怒了,“你這個傻瓜!傻瓜啊!”
品良的懷裏麵,是個精美的小袋子,上麵來繡著一隻魔龍的圖案,裏麵裝著的是幾品質一般的魔晶,還有一隻女子束發用的藍寶石發環。
這隻怕是品良心愛的女子送給他的定情信物吧,喬娜知道品良出身在平民家庭,偶然被一個魔法師看中,成為了魔法學徒,十幾年過去了,他不知經過多少的努力,才成了高階的魔法師,而這次更是假冒大魔法師成為這個隊伍的一員,為的是那高額的賞金吧!他想要給愛人一個幸福而富足的家,但是現在卻成了泡影,魔獸森林將埋葬他的身體,而他溫柔的愛人還在遠方等著他平安的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