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她想到了,如果說她和他在沙漠中把食物和水給消耗完了之後,他會怎麼樣?那他一定會把她的空間戒指拿出來的吧?
可是,她能有什麼辦法把他給留在沙漠裏?留在這裏,對她的危險性遠遠的超過了他,而且,沙漠就是再長再寬,又怎麼能擋住會飛行的大魔法師呢?就算是不知道路,隻要認定了方向,三天之內就一定能飛出沙漠的。當然,那些實力不強的魔法師,一天飛四五個小時的,是要五六天才能飛出去,但是愛德華卻是可以一天飛八個小時的魔法師。她有什麼辦法能把他拖在這個危險的沙漠中,等到食物吃完?再說,就她所知,皇帝的病情加重,時間不多,皇宮中的帝位爭奪戰,早就拉開,現在已經是最後的關頭,不管這個神神秘秘的愛德華是什麼樣的身份,但是以他的勢力來看,不被攪進這團爭奪戰中是不可能的。
更何況,他還有他的偉大的理想去實現。喬娜現在是極為討厭聽到他所說的那個理想,為發他所謂的理想,她就得被他無理的束縛,脅迫嗎?她曾盼望著身後這個可惡可恨的家夥能夠實現他的理想,但是,她可不希望因此把自己給搭進去。就算了他說因為沒有了自己,他的事業就不成,她也不會相信,她實在是不明白他的算計,對於她來說,她很清楚自己有幾分本事,不過是個微不足道的小角色,卻被他誇大如此倍的重要,他的心裏到底在算計著什麼?難道說他知道了自己空間戒指裏老師給的那一部分可以媲美皇帝秘庫的寶貝麼?
不可能,喬娜馬上就否定了這一點。沒有人知道,除了老師和她,沒有第三個人會知裏麵有著一個富可敵國的寶藏。那麼他真正的目的是什麼?難道真的是因為自己的那點小本事麼?
說實在的,喬娜對自己的鑒定術和煉金術是有點信心的,但是,現在的這個時代,卻不是最有用的,真正有用的是魔法師和鬥氣士,而自己對此卻是一點辦法也沒有,再加上,拿自己的專業,盜賊這一行來說,隻學了點皮毛,其要本的原因就是不會魔法也學不會鬥氣,從這裏足以證明自己的無能無用,而愛德華到底是看中了她的那一點?她怎麼沒有發現自己的長處?
喬娜的心裏紛紛雜雜,人也漸漸的沉靜下來,她活到現在,靠的不是硬拚硬殺的本事,而且投機取巧,望風而逃的本事。這也是盜賊這個行業的專有特色。與這個行業截然相反的就是騎士了,對於這個天生的死對頭號,就如同老師給出的不屑一顧的的評價——那是一群大傻!
同樣騎士們給他們的評價,絕對稱不上心胸寬大,也絕對和仁慈沾不上邊,尖酸刻薄到是可以形容。
維斯特想成為騎士,這會不會有成為錯誤?不管是在什麼樣的情況裏,她都不想和維斯特做敵人。可是,她有選擇麼?這就是所謂的命運麼?
喬娜迷迷糊糊的,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麼,這樣的困境裏,竟有這麼許多的東西塞時了自己的腦子裏,似乎是心神不守,也像是迷蒙困頓。鼻間有著似有若無的氣息,不屬於她,也不屬於這個荒涼的沙漠,那是汗味,不同於她身上的味道,就像是擁有這綿本人一樣霸道的纏繞在她的鼻端胸臆間,厚重,堅韌,還有頑固,再加上透露的力量,構成了一個安穩的回旋,讓她揮之不去,避之不及。卻也漸漸的因此而熟悉了,接受了,習慣了。
身子也就真正的放鬆了下來,疲憊也許是早就在的,隻是她刻意的忘記了,此時就生出許多來,讓她再也沒有力量去想什麼。
以至於,星斜半落,都不曾注意到,當然,醒來的愛德華一直安靜的看著她的側臉,她也沒有感覺,她就像是沉入了一個夢裏,一個繁雜的夢,有些甜,有些澀,有些無奈,那刮過沙麵的寒風就像是夢裏的飄渺的歌聲,帶著幾點的纏綿,還有心酸,吹過她的心底的愁緒,成為她心底最深最熟悉的記憶的一部分,也就像極了她遊蕩的靈魂的悲歌,溶合成了她心緒。
對於沙漠,他們是陌生的,所有知道的東西都是從書上,或者說遊吟詩人的嘴裏聽來的。他們的幸運是因為他們的記憶力超強,不管是有用的還是沒有用的,他們都記在了腦子裏,以至於,當危險來臨的時候,他們可以按照聽說過的東西來驗證所說的對錯。
“林瑞!快起來!”喬娜睡得很沉,這是她沒有想到的事,也是愛德華沒有料到的事!但是,很顯然,在沙漠裏睡得太沉是個大問題,也許是對沙漠之神的不敬吧!
愛德華輕輕的拍了拍喬娜的臉,帶著一絲的嚴峻。
喬娜睜開眼看到的是愛德華袖子上,一大團的濡沫,熱度立時竄起,自己竟然流了這麼多的口水,真是丟臉。而且愛德華的手臂呈不自然的僵硬狀,大概是被壓了一夜,酸痛難忍吧!
但是沒有等喬娜不好意思的神情表現出來,就被愛德華給打斷,“你看那邊是什麼?”
愛德華一邊活動著左手臂,右手指向了東邊的天際。
天色剛剛亮起來,但是東邊的天上卻是灰暗一片,尤其是一片烏黑的條狀物從東邊向他們移過來,而風在這刻更急了,雖沒有了晚上的如刀似冰,但還是冷意沁人,吹起喬娜的長發,他們身上長長的外袍獵獵作響,如同他們展起了風的雙翼。而在風中,還夾著點點細小的沙礫,紮得喬娜的臉上生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