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琅熙,你小時候是怎樣過的?你別回答,你聽我說就好了,你該是從小就有很多的家庭教師吧?你都學了些什麼呢?禮儀?騎術?鋼琴?應該不會和顧陌軒一樣的去學擊劍那些吧,小時候好像我家還沒有這些東西,那個時候家裏還沒有現在有錢呢,但我爸也有請家庭教師教我禮儀教我國學,你猜我和顧陌軒誰學的更好?你一定猜顧陌軒對不對?應該是吧,在外人眼裏顧陌軒是一個謙謙公子,而我,在你眼裏,是什麼樣子呢?琅熙?”
傅琅熙微眯著雙眼,靜靜地聽著顧如錦淺唱低吟般的訴說,似是緩解了一些疼痛,又或者僅僅隻是注意力的轉移?
“我知道在你眼裏我是怎樣的一個樣子,從我一回顧氏,你就調查我,我不就是從齊安然手裏拿了國華的地皮而已嘛,你非要記得如此清楚,還得從坡頓的開發區裏分一杯羹,說到你那個齊秘書,雖然那女人體態輕盈身材窈窕,似乎還有些柔情似水,可是,傅琅熙,你真的喜歡她嗎?”
聽到這裏傅琅熙有些微的動靜,掖著顧如錦衣角的手用了用力,想起身,卻有些無力,“顧如錦,喜歡與否與你有何幹係?”
“可是我說我喜歡你了”顧如錦拉過她亂動的手。“你別亂動,這破救護車怎麼還沒來,你現在感覺好些了嗎?”伸出手,一抹傅琅熙額上,全是一水的冷汗,“算了,我今天不和你說這個問題,我還是給你講故事吧,行嗎?我也不要再用疑問句了,這樣你總要回答,這個破120是不是出車禍了?你好點了嗎?呼吸順暢了一點沒?讓不讓我為你做人工呼吸?別惱,逗你的,這不是緩解你這破頭疼嗎?鐵定是一天想壞東西想太多了,你手別捏那麼緊啊,那個指關節都凸出來了,好了好了,不逗你了,其實我比顧陌軒學的好,真的,不信他出差回來你可以問他啊,那個時候的家庭老師倒是很喜歡顧陌軒,你知道的,他從來都是乖乖孩子的模樣,老師都喜歡那種,對吧,不過他很腹黑的,你別被他那表麵現象迷惑了,常常都是我倆一起作弄老師被發現之後他都不會承認的,還把我給供出來,然後國學老師就會拿戒尺打我,你小時候會學國學嗎?你們家應該灌輸的西方文化要多一些吧,咳咳咳.......”望著懷中人已經響起均勻的呼吸聲,顧如錦忙拿手捂住自己即將脫口而出的咳嗽聲,抱著她的右手已經有些發麻,卻不敢驚醒她,怕這一醒,頭痛又鋪天蓋地的襲來,她好不容易說了那麼多話,那麼多對她而言無關緊要的東西,她該是多沒有興趣聽吧,也隻有對她說這些無關緊要的話題,她才能睡的著吧,要對她說傅氏地產基金證劵這頭估計得炸了。
睡著之後的傅琅熙和平時的樣子判若兩人,雙手緊緊地抓住她的衣角,似是害怕失去什麼東西,總是這樣的時候才肯把自己最真實的一麵表露出來嗎?傅琅熙?非要這樣嗎?這樣不累嗎?你這顆小腦袋到底要承受多少的東西啊?也就在那一瞬,傅琅熙長長的睫毛突然的顫動了一下,像極了那不經意間被觸碰到的扇貝,顧如錦微微一笑,她終是明白,不管再如何的去追求這個情分到底從何而生,那樣的掛念卻早已生生地刻在了心底,今年的冬天似乎特別的綿長,緩緩地行進著,沒有歸期,深夜整個B市的街頭像無數的星星在那裏閃爍,這滿城的燈火,有三三兩兩喝多的人朝她們側目,也是,這樣的夜晚,兩個氣質高雅的女人坐在地上,其中一個女人還躺在另一個人的懷裏,該是怎樣的夜色如水,如此溫暖而曖昧地錯過了她們的臉,才讓路人看不清如此的絕色美人竟是B市成千上萬的公子們想要娶進家門的傅琅熙以及一回國就讓顧氏鶴立雞群的顧如錦,要不明天的雜誌頭條,知音體該以深夜地產豪門千金相擁夜場為題而大肆炒作,這該是令全B市的八卦作祟者多麼為之振奮的新聞啊。
顧如錦擁著此時的傅琅熙,似是擁著靜水之中濯出的一枝荷花,靜雅,安寧,那些年少歲月裏漂浮過的不安與浮躁似乎都在懷裏這個女人身上找到了安穩。
終於等來了救護車嗚啦嗚啦的嗚咽聲,顧如錦看了看懷裏的神,不知什麼時候她已經醒了,那眼神裏的寂寥刺痛了顧如錦的神經。她不知道她在這樣的疼痛之後怎會用那樣的眼神看著她,“琅熙,我們去醫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