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微微抿起唇，黃沙和血腥的味道撲鼻而來，雙方都是悍勇無比，很快就血肉橫飛，被砍中的人痛苦嚎叫，殘肢落地。
“別害怕！”隨著耳邊傳來的這句話，我的手被人拉住了，回頭差異一看，卻是回鶻王女，她麵色蒼白，身子也在微微顫抖，卻強作鎮靜，“我們是善良而苦難的人民，真神一定不會拋棄我們。大家不要害怕這些凶惡的猛獸，他們定會受到上天的懲處！”雖然她神情驚惶難掩，但是卻有一種凜然之色。
我心裏微微一動，好一個外柔內剛的女子！大概她是發現我的手在顫抖才拉住我的，卻不知，我隻是被這種撲麵而來的蒼涼血腥帶著黃沙味道的風吸引得興奮不已。
我輕輕掙開她的手，安慰地一笑，隨即，握住了隨身那對細小銳利的蛾眉刺。
血液裏有種不安的因子在叫囂，我曾經疑心自己分裂得厲害，一邊喜愛清溪流泉的恬淡，一邊又會沉醉蒼涼血腥的瘋狂。
隻是哪一種，都是亙古不變的寂寞，一動一靜，全是天地獨我。
衛士們漸漸抵抗不住，那領頭的馬賊一直未動，手裏握著一把銀光閃閃的彎刀，眼神沉靜，冷冷注視著這一切。忽然，他沉聲道：“瑪拉聖女，你就不要裝模作樣了。你的部下都快被殺光了。”
回鶻王女咬著唇，恨聲道：“我不是什麼瑪拉聖女，也不知道你說什麼。你們胡亂殺我族人，我們回鶻人一定會報仇！”
我抽出一點的蛾眉刺又放了回去，繼續聽，聖女？波斯明教的那個？黛綺絲的前輩？
饒有興趣地瞅了一眼回鶻王女，她卻是一臉憤恨，看不出絲毫的異樣。
究竟是演技太好，還是確實弄錯了？
“那麼，”那漢子忽然轉向我，“是你吧？你一直沒有一點害怕的神情，你才是瑪拉聖女？”
一瞬間所有的眼光都落在了我臉上，回鶻王女死死盯著我，腳下退了好幾步。
我搖頭，“我不是。”
那賊首漢子冷笑，“我們查探到三處消息，你拋下自己的手下，混在不相幹的人秘密前往中原。卻是很聰明的法子啊！”
此言一出，回鶻諸人個個臉色鐵青，看我的眼光仿佛要吃人。
我淡淡道：“我不是。我已經說過了。”身形頓起，隻不過一瞬間，我已經落在那賊首漢子馬上，尖刺抵住他的喉嚨，“放我們離開。我們不是你要找的什麼聖女。”
其他人還沒說話，那回鶻王女已經叫了起來，“你原來是這麼厲害的，剛才你為什麼不救我的族人？”她盯著我，眼睛都已經紅了。
看她一眼，“我救不完。”
我看向那賊首，“我也很有興趣看看你們的那個聖女，據說你們兵分三路，那麼，就去看看別人有沒有什麼收獲吧！”不知道這個聖女是不是波斯明教的。“如果不是，你必須放了這群人。”
那賊首漢子微微一愣，“好！”我依舊抵著他的脖子，“就這麼去。叫你的部下先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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