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鳶自然知道他那副喜歡到處口舌招尤的性子,卻也禁不住笑了笑。
端木惜何不明所以,隻有冷眼相向,道:“我來這裏也不是跟你談論禮儀的,你要是真懂得禮儀,就老老實實地叫我一聲‘大師姐’。”
白鳶疑道:“什麼?你是他的大師姐?”
身為西華九部中宗室女子,白鳶自然知道端木世家的嫡室長女曾受訓於禦靈穀的司靈使夜熏,卻不料,原本隻收西華九部中宗室子弟的禦靈穀,竟然也對流嵐敞開了大門,難道……
流嵐悠閑地飲了一口酒,道:“你不是從來都沒承認過我麼?更何況,我與你們端木世家毫無瓜葛,我也不明白夜熏那個女人為什麼要收留我。”
端木惜何冷冷地瞪了他一眼,道:“你,身為師傅的入室弟子,竟然敢如此直呼她老人家的名諱,簡直是大逆不道!你眼裏還有沒有禮法了?”
流嵐若有深意地笑了笑,道:“我可沒逼你談論禮儀教法,不過,既然你開了個好頭,我就不妨陪陪你。”
端木惜何冷哼一聲,道:“好,如果你還算是師傅的弟子,你就應該站在我們這一邊,而不是韃桑!”
滿席的怒意更盛了,南荒一手壓著正欲發作的客蒙的雙手,道:“端木小姐此言差矣。流嵐公子如今在此處結廬而居,也算是半個東道主,所以請端木小姐慎重。”
端木惜何不理會他這番客套話,但語氣略為平和了些。
“好,我們來甄那也並非是給各位出難題的。不過,我帶來的四十八名家仆在兩日前無故失蹤,根據觀月鑒的指示,他們便是在此處與我失去了聯絡。”
白鳶見她的語氣已無過於刺人的鋒芒,寬心道:“端木小姐有所不知,我們也是在前兩天遭到不明人物的伏擊,死傷過半。”
端木惜何愕然道:“什麼?”不知為何,她一聽這怪事便不由自主地向一旁的流嵐瞪去。
流嵐貌似早已習慣了她這樣凶神惡煞的眼神,依然毫不在意地笑了笑,道:“你說的那四十八名家仆是否就是名震西華的‘四十八路煙塵’?”
端木惜何一臉“果然是你”的神情,道:“不錯,原來你見過他們。”
流嵐點頭道:“是。不過當時情況危急,我也沒注意他們的去向。倒是發現了一件極為可疑的事,還望端木……”他說到這裏,忽然覺得這樣稱呼她實在拗口,索性直接回複往日懶散的語氣,道:“你知不知道?”
端木惜何不知他又想玩什麼花招,搖頭道:“不知道。”
流嵐站起身,踱了幾步,道:“我親眼看見有一個四十八人的劍陣圍住了這座精舍,還差點要了客蒙大人的命。客蒙大人,你說對不對?”
客蒙回想起那時的驚險,仍是一臉悚然,道:“的確如此。”
端木惜何拍案而起,道:“流嵐,你什麼意思?”
流嵐看了看她,笑道:“沒什麼意思。我隻是說四十八人組成的劍陣,但沒說那四十八人就是你要找的人。”
端木惜何深吸一口氣,知道這件事絕非尋常,她複又坐下,道:“好,我倒想聽聽你所編造的奇聞。”
眾人麵麵相覷,看來這兩人之間的芥蒂不是一般的深呐。真虧了這個以前在韃桑名聲狼藉的男子能夠應付自如。
流嵐笑了笑,道:“這四十八人的劍陣雖然威力無窮,但貌似主持劍陣的人未能將陣法融會貫通,本來是道家的易經八卦陣,可我當時覺得倒更像是梵教裏的‘四輪荼蘼陣’。”
端木惜何疑道:“四輪荼蘼陣?那不是夢澤洲北陵地宮裏的玄關陣法麼?”
難道連夢澤洲也插手此事了?
端木惜何的目光落在流嵐的身上,看見他嘴邊有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頓時,心內又是一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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