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溫柔...喂,你不是能看到嗎,她怎麼樣了,你能不能救救她?”溫晏哽咽的問黑體,在他看來,這個外星人似乎是最後的希望了。
“情況很不好,心跳很微弱,她,很痛苦,供氧不足,醫生說的對,這是對她的折磨。”原來這是一個殘次品,殘次品不出生就銷毀,出生就“特殊照顧”有必要這麼...呃...悲傷嗎?黑體表示不能理解。
“要是知道她在想什麼就好了。”聽聞小溫柔很痛苦,原本堅決反對醫生建議的溫晏,動搖了。如果她這麼難受,即使去了國外,不說舟車勞頓,刻不容緩,就算努力來到這個世界,剩下的人生會不會也是一種折磨?
“她很難過,很......不舍,對,她似乎已經知道母體要放棄她了。”黑體對地球母子的心電感應大為驚歎。
聽到黑體所說,溫晏都要哭出來了,他畢竟隻有14歲,外人麵前再怎麼正經傲嬌,很期待這個小妹妹的,不然也沒有之前對溫母的百般“嗬護”。他這個年紀知道的很多了,引流什麼意思猜也猜得到,冷不丁心心念念的小妹就要被放棄,雖然知道這是無奈之舉,但心裏翻湧的失望、無力、憤怒越發激烈,不管不顧得向黑體喊:“你懂什麼,我們是一家人,一家人你懂麼,我麼們全家人都等著和她見麵,要是有辦法,我們會不要她嗎?!你什麼都不知道就別在這裏看熱鬧,你個冷血,連難過都沒有,滾!”
黑體卻無感於溫晏的職責,它一個外星人,不懂就不懂唄,那麼激動幹什麼,腦電波再活躍,身體的掌控權也搶不回去啊,再說了,它的存在是最合理的設計,它的締造者不必擔心有特殊情況發生,畢竟那是係統配置的,就算真出了問題,後勤人員直接銷毀重配,照樣還會有一個一樣社會功能的精神體出現,完全不理解“家人”怎麼就不能銷毀了,它不懂地球人難道就該被人道毀滅嗎?
溫晏咆哮完,便不再說話,隻是腦電波隔著八百裏就散發著悲傷的味道,這頻率和那個奄奄一息的小生命頗為相似。
相似?
“你想不想和她...交流?”黑提問。
一直沉默的溫晏,沙啞著嗓子開口,“你能幫我?”
“大概可以試試。”
溫晏突然睜大淚光閃閃的眼睛,對溫母說道:“媽,我想和小溫柔說說話。”溫母還噙著淚,紅著鼻頭,拍拍兒子的肩膀,道:“好,和妹妹說再見。”
溫晏坐定,溫晏把手放在老媽肚子上,努力按照黑體說的做,雖然黑體表示他一個地球人肢體接觸並沒有什麼作用,但為了不讓父母看出端倪,還是決定敬業地用這種“心貼心”的交流,畢竟神交什麼的看起來比較像神經病。
黑體充當了翻譯中轉站,先讓溫晏放空什麼都不去想,然後將小溫柔微弱的腦電波複製在自己身上,讓溫晏自行領悟。這可把溫晏心疼壞了,那麼小的小孩兒會想什麼,他猜不出來,可當這一刻來臨,他能清晰的感受到這個小生命的掙紮。
她,他,都在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