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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蓉看了看進度條,走了跟沒走一樣,料來不知道有多長,手忙腳亂的找到暫停鍵返回了桌麵。
菜做了一大桌子,柳蓉跟她說關瑾瑜又出差了,然後直直的盯著她,自然沒有逃過她眸中一閃而過的黯然和失望神色。
吃飯的時候薛離衣沒表露出什麼,反而一個勁勸著柳蓉多吃點。
當晚,柳蓉睡在客房,可見關瑾瑜還是很有先見之明,早料到哪天父母過來住會不方便。薛離衣則和大多數夜晚一樣戴著耳機睡著了。
天剛亮,柳蓉的生物鍾把她叫醒,她才不管什麼工作不工作,怒氣衝衝的就給關瑾瑜打電話。
“媽,”關瑾瑜用力地揉了揉眉心,聲音難掩疲憊,“這麼早打電話給我有什麼事?”
“你再不抓緊點,回家就該沒媳婦了!”
“媽你說什麼呢?”關瑾瑜簡直都不知道她媽發的什麼瘋。
柳蓉就把昨天發生的事竹筒倒豆子似的一股腦倒給她,包括昨晚上不小心聽到的語音。
關瑾瑜反常的沉默了一會兒,說:“我知道了,我在考慮。”
“你考慮什麼呢?”
關瑾瑜:“媽你不用操心了,我要是把人丟了不用你打斷我腿,我自己跳長江去。”
柳蓉:“嘿,你這孩子,說什麼呢!”
關瑾瑜:“我還有事要忙,先掛了。”
“喂!”柳蓉又被她掛了電話。
柳蓉在霖市住了三天,以關爸在家不能沒人照顧為由急匆匆就又趕了回去,薛離衣送她到車站的時候,柳蓉說:“其實這次我來,是她爸的意見。他讓我給你帶一句話,說是電話裏沒有誠意,他說:‘今年過年,讓她和毛毛一起回來。’”
什麼叫電話裏沒有誠意,分明是關爸拉不下臉來,才讓柳蓉傳話的吧。
薛離衣一怔,才輕聲答:“好。”
柳蓉:“叫聲媽聽聽。”
薛離衣乖巧地喚道:“媽。”
“哎!”柳蓉笑得滿臉褶子,跟她揮手:“媽先走了。”
柳蓉走後,薛離衣呆愣在原地,後知後覺的笑了起來,本打算打電話給關瑾瑜報告這個好消息,想到她可能在忙還是忍了下來,等著她回來一並說。
七月初,又步入一個難捱的盛夏。
關瑾瑜再次空降研究所,但這次薛離衣已經有了獨立的辦公室,不是三年前曾經的助理,而是名副其實、炙手可熱的薛醫生。
下午在附屬醫院值班,病人絡繹不絕。
關瑾瑜就在一旁給她倒水,免得她話說多了口渴。
“瑾瑜,我有兩件事要和你說。”薛離衣說。
這一天的氣氛都不正常,關瑾瑜自然能察覺得到,直到晚上兩人都洗漱完,坐在沙發上,才等到薛離衣開口。
“你說。”
“第一件,你爸同意我們的事了。”
關瑾瑜莞爾,深茶色的眼珠在橘黃色的燈下襯得格外的漂亮:“我就知道我們家小衣很厲害,短短一個月就把老頭子拿下了。第二件呢?”
“第二件,老譚讓我跟著哈佛醫學院的肖登教授學習,長則四五年,短則兩三年。”
關瑾瑜拿玻璃杯的動作頓住,指扣在杯沿上,一點微光打在杯子裏的半杯水上,她的手指像是暈染了一層冷冷的光。
她抬起眸子,無比認真的看著她,良久,才垂下眼瞼,若無其事的端起水杯,抿了一口。
“嗯,這是好事。你的意見呢?”
“我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