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3番外一(2 / 3)

麵前還站著一個穿著白色小西裝的男孩兒,眉清目秀的,雙手垂在身側,站得筆直,小小年紀便有端方君子的樣子了,眼神清黑,仰頭巴巴的看著她。

“知洲也想要抱?”劉知洲懂事得早,死活不讓家人叫他“飛飛”,覺得這樣沒有男兒氣概,所以大夥便遂他的意叫大名。

男孩兒不好意思點頭,隻紅著俊秀的小臉瞬也不瞬的看著她。

薛離衣照例給他一顆糖,另一隻手將人摟了起來,和童童一左一右坐在自己肩頭,裝模作樣的“哎喲”了一聲,“好重,薛媽媽的肩膀要斷了。”

劉知洲拽拽她的手指,乖巧地說:“我下來,薛媽媽抱著妹妹就行。”

關瑾瑜就跟在薛離衣後頭三步遠,臉黑了一片,倆小孩愣是沒看她一眼,自己是長得不如她了還是身材不如她了,她怎麼就那麼招孩子待見呢?

薛離衣把劉知洲放下來,在他耳旁說:“你關媽媽不開心了,快去哄哄她。”

劉知洲扭頭就往關瑾瑜那兒跑,摟住她的脖子,童童大概是有樣學樣,吵著鬧著從薛離衣身上爬下來,一個猛虎撲食,差點直接把關瑾瑜撲趴在地上,然後“啪嘰”就親了關瑾瑜一臉口水。

怨不得劉思謙總是說:真有乃母風範。

陪著倆孩子鬧了一陣,甄倩和劉思謙出來打了招呼,把孩子領進去,關瑾瑜白白的手掌一伸,遞到薛離衣眼前,“我的呢?”

“你的什麼?”

“糖。”

“沒有了,那是給孩子吃的。”薛離衣摸摸她的臉,“乖。”

關瑾瑜嘟嘴。

薛離衣心都快化了,情不自禁地把人摟過來,兜裏剩下的一大把糖盡數放在她掌心,嘴唇貼著她的耳廓,“其實是給你買的。”

“現在的年輕人啊,也不知道注意下影響,以前我們那個時代喲,牽個小手都要激動半天的呀,”房門被打開,出來的是四位老人,關爸柳蓉和譚建瓴左婉知,說話的自然是譚建瓴那個老當益壯又老不正經的。

薛離衣反唇相譏:“喲,也不知道是誰為了頓飯,天天婉知長婉知短,跟屁蟲似的,為了五鬥米輕而易舉折了腰的人,嘖。”

譚建瓴:“會做飯了不起啊?”

薛離衣:“有本事你做一個啊,給你了不起的機會。”

譚建瓴哭臉對左婉知,可憐兮兮地叫:“婉知……”

左婉知:“一邊去,不會做飯還有理了,回去吃清蒸白菜。”

譚建瓴雙眼冒火:“薛十一,老子和你勢不兩立!”

“咳咳,”關爸咳嗽了兩聲,“這個,明天孩子就結婚了,親家公,注意措辭,注意措辭。”

***

婚禮設在公寓附近的一間小教堂,環境幽靜,室外綠草如茵,這日天空格外的藍,襯得天上的白雲也格外的溫和,有微風輕拂。

來的無非就是那些相熟與相親之人,甄倩一家四口,四位老人,關啟梵和他老婆鬱嫻,還有薛離衣在哈佛念書的幾位同門,以及肖登導師。

鬱嫻本身就是學攝影的,當所有人都坐在觀禮台時,隻有她端著單反在一旁照相。

關瑾瑜和薛離衣身著雪白的婚紗,優雅的立在神父麵前,麵含淺笑。

關瑾瑜緊緊握著她的手。

在悠揚的教堂風琴演奏的婚禮進行曲的旋律中,神父用低沉的男中音念著誓詞:

“Do you

bride take

your bride

to be your

wife , For

better or

worse, For

richer ,

for poor ,

In

sickness

and in

health ,

To love

and to

cherish in

heaven and

earth. And

you

prose to

faith to

each other

until

death

apart

you.”

“I

prose.”薛離衣鄭重地說。

“I

prose.”關瑾瑜同樣鄭重地答。

“Now you

y

exchange

your

wedding

rings and

kiss your

bride.”神父說。

兩人眼裏忽然就蓄起淺淺的眼淚。

當她們交換完戒指,相互擁抱,笑著流淚親吻——

相機哢嚓一聲。

這一刻便永遠定格在了畫麵裏。

這天,有風,有雲,有鍾聲,有我愛的你。

薛離衣走了。

再心有牽掛,到底還是走了。

兩人都是理智的人,像譚建瓴曾說的那樣,一時的別離是為了長久的相聚,但卻又不是那樣,關瑾瑜發現自己很想她,難以抑製的開始想念她,這是以前她出差時所感受不到的,以前不管多忙多辛苦,隻要想著家裏的那個人,就覺得也沒什麼。她原本以為薛離衣也是一樣。等她成為了在原地等待的人,才發現那滋味是多麼難熬。

每天早上睜開眼睛身邊都是冰涼的枕頭,呼吸間也聞不到對方身上清新的香味,沒有人會接送她上下班,然後害羞而溫柔地在車裏和她接吻。

時間一天一天的在走,要不是每天的短信和隔幾天的越洋電話,關瑾瑜都要以為之前三年的耳鬢廝磨隻是自己幻想出來的美夢了。

隻要一想到過去三年她有一半的時間都是這樣度過的,心上就像被狠狠劃了一刀似的,除了心疼,隻有心疼。

如果那麼難熬,為什麼不早點跟她說呢?

“瑾瑜,你現在在不在家?”薛離衣在電話裏問。

“在家,剛洗完澡。”

“我給你發了封e-il,你現在打開看一下好不好?”

“好,”關瑾瑜一邊擦著濕噠噠的頭發,一邊往書房走。

薛離衣給她發過來的是一張合照,背景是哈佛極具代表的古典紅色建築,低矮古樸的樓房沉澱出的是這座著名學府厚重的底蘊。

照片上有六個人,中央站著的是一位穿著考究西裝的老人,厚厚的鏡片阻擋住了他深邃的眼神,更顯得難以接近。相反其他幾位倒是勾肩搭背、眉開眼笑對著鏡頭,薛離衣負手站在老人的左側,眼微微彎著,燦爛的朝暉自樓後升起,盡數收進她比常人漆黑的瞳仁裏似的,愈發清潤透徹。

嗯……為什麼有個金發女人手搭在她肩膀上,小眼神還挺寵溺的嘛。

薛離衣輕聲問:“瑾瑜,開個視頻好不好?”

關瑾瑜發送了視頻請求,不明所以的想:視頻而已,你害什麼羞啊。

然後她就看到薛離衣沒穿……啊不,穿了一件穿了等於沒穿的衣服,關瑾瑜第一反應竟然是去捂住畫麵上她的身體,氣急敗壞道:“門窗關好了沒有?要是給別人看到了怎麼辦?”

薛離衣看了看拉得嚴實得密不透光的窗簾,和反鎖上的房門,點點頭說:“都關好了,你放心,不會給別人看到的。”

關瑾瑜把手拿下來,將目光落在畫麵裏年輕漂亮的身體上,白瓷般細膩的肌膚,優美如天鵝的頸項,包裹在輕紗材質的衣料下妖嬈有致的身段,以及那雙赤足而立的雪白筆直的長腿。

“你……是在勾引我麼?”關瑾瑜眯細了眼睛,以免讓對方看見自己因突如其來的情.欲而眸色漸深的眼睛,“還是說故意吊著我,讓我看得到吃不到?”

薛離衣臉燒起來,忙扯過一邊的毯子將自己全身裹了起來,坐在電腦桌前麵,解釋說:“不是的,是claire經常聽我說起你,就……就就跟我傳授一些……嗯……技巧。包括這個衣服,都是她帶我去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