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你們都想著,久而久之,我們也在一起了。”程錦之說道。就這樣不清不楚地在一起了。容姒對她好的時候,程錦之便有她們還在戀愛的錯覺。錯覺不是真的。
“程錦之,我要說句公道話。”苟羽說道:“現在談戀愛,誰還想著一生一世啊。都是我現在感覺不錯,我談了。發現不行,溝通一下,還是不行。那就好聚好散。你還沒和容姒複合,就想著複合以後的事情。這叫杞人憂天。退回去講,當初你以為容姒要跟你求婚,她還不是跟你分手了。所以世事無絕對,你先……”
夏柚聽前麵還像勸慰的話,聽後麵越聽越不像一回事。苟羽怎麼哪壺不開提哪壺,又扯到容姒分手的事情上,這像哪門子的勸,更像火上添油唯恐天下不亂。“阿狗,你打住。你是在勸嗎?”
“勸什麼?我是在勸咱們錦之及時行樂。”苟羽勾著程錦之的肩頭。“你說你是不是死心眼,叫你騎驢找馬,你又跟驢,還是前任驢倔上來了。好吧,就當你是想扯幹淨,再淨她個十年八年,生生把自己的條件熬下了一個檔。回頭一看,和前任配得正好。”
“你嘰裏呱啦說個什麼?”程錦之沒理苟羽。苟羽她算是看明白了,也就嘴上能耐。遇事比她好不到哪裏去。上次和傅辛白冷戰,還不跑她這裏來蹭吃蹭喝胡說八道。
“錦之,先不說阿狗說話又回到她本質價值觀。就說她出發點,也是想你好好想這件事。”夏柚說道,免得又讓苟羽帶歪了話題。
“我知道了。”好好想。想什麼?事實上就是她不敢和容姒複合,即便容姒露出了凡人的一麵。說到底,她這次把容姒推開,還不是怕自己就這樣被“溫水煮青蛙”了。容姒和以前相比,有了更凡人的一麵。這一麵確實把她吸引住了。一切的動機都是有誘因的,誘因有很多。出了酒吧,程錦之又把夏柚給她的大包小包放上車了。
“程錦之,你不想知道容姒這兩天在幹嘛?”苟羽問道。
“才半個月,我還沒牽掛到這個地步。”半個月,時間過得還挺快的。容姒半個月沒出現了。
“她生病了,要死了。”苟羽認真地說道。
“你說我會信你嗎?”
“真的。”苟羽把手裏的住院資料扔給了程錦之。
程錦之心裏跳了一下。“真的?”
她翻開了住院資料,上頭確實是容姒的寸照。容姒還真是漂亮,寸照能拍得這麼漂亮。還沒美顏。
“你還是信了。”苟羽笑了起來。
“她住院做什麼?”程錦之翻著這幾頁的資料,亂七八糟的醫學術語,她也沒看得進去。
“上麵不是寫了嗎?”
“嚴重的病?”
苟羽笑了笑。“所以說電視劇信不得,你之前還是《仁術》裏頭的神醫呢。”
程錦之來病房的時候,容姒正好下床,她的動作有些遲緩,似乎想穿上大衣出去。
“你去哪?”
容姒沒有想到程錦之會過來,她手上的動作頓了頓。“我……去醫生那裏。”
“你手裏是什麼?”程錦之走過去,拿過容姒手裏的文件夾。“你想回去工作?”
“我……”容姒抿了抿唇,不笑還好,一笑顯得蒼白的臉更加慘淡了。“沒有。”
上個月還生龍活虎地折騰她,這個月說病就病了。這收放自如的生命體征,電視劇都不敢這麼拍。“容湛呢?”
姐姐住了這麼久的醫院,姐控沒理由不在。
“年頭有點忙,我讓他回公司了。”容姒說道。
苟羽和她說的,也不知道是真是假。說容姒在公司吐血了,被她弟弟發現送醫院。程錦之心裏有點悠,難道是被她急的?
“你吐血了?”
“沒有。”容姒說道:“大概是氣候幹燥。”
“……氣候幹燥,你牙齦出血了是吧?”每次都是這樣,大事化小的樣子讓程錦之有點不爽。
“真的沒事。”坐在床鋪上的容姒,又抬手放在了程錦之的手背上。“你來了就好。”
你來了,我就痊愈了一大半。
容姒的狀態看上去有點糟糕,她說著,又微微抬起手腕。手腕貼著心口,似乎在承受什麼。這麼多年的負荷工作,身體該有一些等號相等的負荷代價了。
“要我給你叫醫生嗎?”
“不用。已經好多了。”容姒說道。
“你沒事我就走了。”程錦之低下眼瞼,抽開了手。
程錦之走開的當晚,容姒又送進了急救室。這個消息還是容湛帶給她的,容湛坐在她的跟前。估計容湛查了,看白天誰刺激她姐了。得,興師問罪來了。隻是她哪門子刺激容姒了?氣候幹燥也是容姒自己說的。容湛跟她不和,要把氣撒在她身上,她可不是她姐,把她惹毛了,她就給容湛再結實的鬆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