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我要結婚了。苟羽沒說,感覺這句話每個字都是Flag。“我還在想。”

“想什麼?”

“我最近啊……”苟羽還沒說完,手機便響了。她神情變得焦灼起來,她一下子就從沙發上站起來了。“好的,我就來醫院。你幫我訂最近的飛機票。”

“阿狗?”

“我媽出事了。”這麼多年風風雨雨,還沒見苟羽這麼焦灼過。這世上,她隻有她媽這麼一個親人。程錦之和夏柚也陪著她回了老家。剛到醫院,程錦之的手機也響了。是容姒的電話。“網上有一些數據很不正常,我讓人刪了一些。苟學姐那邊是不是出事了?”

容姒雖然不在娛樂圈了,但對娛樂圈的事情還是很關注的。程錦之打開自己的郵箱,一翻全是苟羽的負麵消息,跟井噴似的。苟母這一次是被人打了,打人的是一夥老太。說苟母年輕的時候沒少禍害她們的家庭。麵對媒體記者,也胡說八道起來。

苟羽這些年,也算得罪了不少圈內人。這回她出事,可以說得上是牆倒眾人推了。本來就不是什麼光鮮的職業,任何人的成功都會引來一些冷嘲熱諷,更別說是她了。之前也有人掀起風浪,但不像今天這般。看著一路飆升的熱搜數據,就知道有人在源源不斷地製造熱度了。苟母年紀大了,進了急救室到現在也沒醒。

“不是讓你寸步不離嗎?你他|媽搞什麼!”氣得苟羽在醫院門口直罵保鏢。

“老太太說想和朋友散步。”高高大大的北方漢子,被苟羽罵得連聲都不敢吭了。

和事佬夏柚,今天也沒去勸。現在苟羽太需要一個發泄口了。

程錦之和夏柚說了一聲,又出去給DC打電話了。“查到了嗎?哪夥人?”

“現在陣勢鬧得很大,是圈外人,他們找的資深團隊。我估計是商業那一塊,苟老板不是進軍金融圈了嗎?是不是搞了哪個大佬的項目?”

程錦之這一下就回憶起來了。難道是周家?

苟羽顯然也知道是哪個人在搞鬼了,她麵色陰沉似乎想出醫院。程錦之擋住了她。“苟羽你想幹什麼?”

程錦之感覺現在的苟羽很衝動,看上去就像要去跟生父拚命。“你知道了?”

“苟羽,你現在不能輕舉妄動。他是有備而來的。”這兩年,苟羽沒少搞周家。周家現在每況日下,似乎是狗急了跳牆。

“可是我媽在醫院躺著。”苟羽壓著聲音,聲音充滿著憤怒。“他都不知道在哪個地方偷笑,王八蛋。”

“操!”苟羽太生氣了,踢翻了拐角的垃圾桶。

“苟羽。你要鎮定。他這是故意的,你要想,他是故意的。現在你媽已經脫離生命危險了,你別亂。”程錦之說道。

見程錦之攔住苟羽,夏柚也趕緊過來抱住了苟羽。她顯然沒有程錦之知道的多。她隻是看苟羽太狂燥了。這麼狂躁的狀態,顯然不能夠冷靜。很快,DC又打來了電話,程錦之把自己的電話遞給了苟羽。讓苟羽聽DC查到的團隊。苟羽不停地揪著自己的頭發,聽著DC的話。周家那邊真是打在了苟羽的痛處。

熱搜很快從各大網站上降了下去。這得虧容姒,容姒對數據一向敏感。程錦之不在她身邊,她拿著平板無聊,便看了一下明星微指數。一看就看出了端倪。掛掉DC的電話,程錦之又看到自己的郵箱有新郵件了。程錦之和容姒說了周家,不出兩分鍾,容姒就讓助理把周家的一些資料發了過來。要不是程錦之壓著,容姒估計人都要過來了。

“姐,你終於要對周家動手了吧。”知道助理的動作,容湛當天就跑來了。他顯得很興奮。“我早看不慣周分守那個老家夥了。”

當年,容家父母便是在周分守公司所在的大廈跳樓的。

在那個灰暗的葬禮上,周分守一直在靈堂裏吵鬧。“他們兩夫妻還欠我錢呢,這麼一搞,我以後還怎麼說還賬的事情,算了倒了血黴,就當這幾年的生意白做了。”

“我還。”

“容姒你說什麼呢?你周伯伯不要你家還了。”親戚們紛紛勸阻他姐,甚至摁著他的頭讓他跟周分守道謝。

“我還給你,給我時間。”幼小的容湛,就這麼看著她姐站了起來。她姐的手臂上綁著黑絲綢,身形消瘦而堅實。“現在可以向我爸媽鞠躬了吧。”

“你晚上不是有會嗎?”他姐頭都沒有抬,隻是低著頭看書。

“啊?好……”

“等會。你和助理加個班,晚上商量一下,怎麼把周家剩下來的項目吞了。”

“啊?”

“你跟姐姐學了這麼久的經商,要利落點。留了麻煩,看著也不太舒服。”容姒的語氣仍舊很平穩,就像當年葬禮上那個背負巨額債務的少女。

容湛一愣一愣的。出了門,還有點暈暈晃晃的。

所以說,他最崇拜他的姐姐了。無論是當年,還是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