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曇年定睛一看,郝然看到上麵竟寫著‘婚書’二字!
而最往下,還有沈硯之的簽名和手印,這般完善,實在是讓李曇年歎服,此時此刻,她還有什麼不懂得,沈硯之是親自幫她度過眼前的難關。
李曇年心生離譜之感,一時間,竟不知該說些什麼。
她本就無心嫁娶,就算讓人誤解了,也無所謂,可他呢,他好歹也是一讀書人,日後,還會成為當朝權臣,他就一點兒也不在意名聲?
“李娘子,沒有時間給你猶豫了,這不過是一個幌子罷了,我保證不會讓第三人知道,你隻需要拿著婚書在花鳥使那處登記造冊就可以了,待過了眼下的難關,回頭,我定當著你的麵,親自將這婚書給撕了。”
李曇年愣愣的看著她,忍不住問道:“你就不怕別人誤會,連累你名聲?”
“我一個男子,有何可怕的,如今,隻要李娘子能過了當下的難關就好,當初,李娘子不也舍身幫過我嗎,這點事兒,不足為懼。”
聽著沈硯之義這話,李曇年仔細想了想,若這假婚書當真能過了眼前這關,確實是好的。
隻不過······
看著沈硯之,李曇年最後又問了一句:“當真對你沒有什麼影響?”
沈硯之點頭。
她心中釋然,也是,日後的沈硯之可是要去京城,且身居高位的主,如今,她的夫人即便不是書中女主,也該是京中貴女。
想來,他的提議也是極好的。
勾了勾唇角,李曇年朝她笑了笑:“多謝。”
待李曇年簽了字,又照著沈硯之那般畫了押,兩人就交換了‘婚書’。
隨後,如他們所料,花鳥使在看到李曇年之後,就將她攔了下來,她順勢拿出婚書,那花鳥使雖不甚高興,卻也沒怎麼刁難。
從場口過去後,李曇年再度跟沈硯之道了些,又將婚書遞還給了他。
“不急,待他們走了再扔也不遲。”沈硯之說完,李曇年覺著很有道理,順手將婚書收了起來,就跟他說起了自己即將出去一陣子的事兒。
沈硯之看著她的舉動,心裏忽就閃過了一個念頭:若那個婚書是真便好了。
李曇年說完之後,才發覺沈硯之正愣愣的盯著自己,不由狐疑:“怎麼了?”
沈硯之回神,連連搖頭:“沒事兒,李娘子,你剛剛說什麼,我沒太聽清,你再說一道。”
李曇年倒也沒多想,隻將自己要去青州府,想委托他幫忙照看四小隻的事兒又說了一道。
沈硯之聽後,自是沒有推辭,兩人一路往前麵走著,卻是不曾發現,他們身後,一身寬袖長袍的吳岐正默默地看著這一幕。
“主子,其實你有什麼話,都可以跟李娘子直說,李娘子並沒有因為吳掌櫃陷害她的事兒,而記恨上我們。”
一旁的鴛鴦隻道自家主子是因為那事兒愧疚,卻又不知道如何跟李娘子說,頓了頓,又道:“或者,主子你若是不好意思去說,那我就去給李娘子解釋解釋得了。”
“不用。”吳岐搖頭。
如今,不管她是怎麼想的,他都有些無顏見她之感。
她那般聰明,即便暫時懷疑不到是他們吳家授意吳掌櫃那麼做的,日後呢?
“少東家,不好了。”小廝從遠處趕來,貼在吳岐的耳邊說了幾句,吳岐聽後,眉頭皺的死緊,隻吩咐了鴛鴦一句:“準備行囊,我要去青州大營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