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李曇年剛打了熱水回屋休息,林月娘就伸手拉住了陸執。
“三郎,你莫不是嫌我家年姐兒?你這一天天的,也不敢她住一起,算怎麼回事兒?你們可是夫妻啊。”
“是阿曇還沒做好準備,我會給她時間的。”
“準備,這兩口子住一起,還要什麼準備?”林月娘有些急了,陸執朝李曇年那燃著油燈的屋子裏看了一眼,緩緩斂了思緒。
他想自己可以再等等,但是,他也等不了多久了,希望那沈硯之一定要高中,不然,倒是真會讓他失望了。
這晚,陸執還是和往常一般走了。
林月娘看著女婿那可憐模樣,不禁又愁上了心頭,看來,問題還真是出在自家年姐兒身上,她得趕緊想想法子,幫幫三郎才是!
隨後的日子裏,李曇年都是在田地間度過了。
眼看著進了六月中旬,原本滿是荒草的荒地裏,已經換了一副綠油油,生機勃勃的場景了。
與此同時,沈硯之總算參加完了吏考。
吏考和正常的科考一般,都會有一個月的放榜過程,而在這一個月的時間裏,沈硯之先是回了一趟青河縣,然後,就帶著書冊去了四小隻所在的私學,繼續給他們當起了夫子。
四小隻才去了新環境,自是對這處的一切都不熟悉,冷不丁見了沈硯之,心裏別提有多高興了。
初時,沈硯之上了課,還會順道送四小隻回來,後來,私學裏不知怎的,忽然就不要沈硯之了,就連著四小隻每日都由鄧勇接送了。
沈硯之知道,這一切都是因為陸執!
兩個男人無聲的較量開始,沈硯之也並未退卻,又在閑暇時,主動去李曇年的田莊上幫忙。
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讀書人,竟挽起了袖子,下地勞作,那場麵別提多駭人了。
田莊裏的農戶們都怕沈硯之一個不好,就摔在田埂子上,再也起不來。
結果,人家非但沒有倒下,還每日都準時下地幫忙幹活兒,那積極性,壓根就不比農戶們差。
眾人看的暗自驚奇,李曇年看著烈日當頭下,他累的嘴皮發白的模樣,頗有些哭笑不得。
“你還是別下地了,我這莊子上的人手都是夠的。”
遞了一杯茶水過去,李曇年是真不想未來權臣就折在她這樁子上了,可沈硯之卻不肯!
一口喝光茶水,他笑得一臉陳懇:“我也該鍛煉鍛煉身體了。”
李曇年聽他這麼一說,也心知他說的不錯,這個時代的書生,身子骨多半不怎麼好,由著他多鍛煉鍛煉,也不是什麼壞事兒。
“那你有哪裏不舒服,你就快些起來休息,別在地裏久待。”
沈硯之點頭,心裏甜滋滋的。
音音這是在關心他?其實,音音讓他做什麼,他都願意!
察覺到了一道冷颼颼的目光朝他身上掃了過來,他順著目光看進去,毫不意外的對上了陸執那黑漆漆的眸眼。
沈硯之並不意外他的存在,他一臉平靜的和他對視了一眼,甚至還朝他勾起了唇角!
他倒不是在挑釁陸執,他隻是想讓陸執知道,他不怕他!
就算如今他是將軍了又如何,音音喜歡的是自己,選擇的也是自己,他陸執是沒有辦法將他們分開的!
陸執在看著沈硯之那笑臉時,臉色就肉眼可見的難看了起來。
有個聲音在他腦海裏叫囂著要將沈硯之丟去喂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