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曇年娓娓道來。
若是遇上旁人,定會對她這話生疑,可末世裏相互扶持的兩人最是清楚,她從不會在正事上開玩笑。
趙沉隻是短暫的思考了一陣,就朝她開了口:“音音,你可願意跟我回京?”
李曇年搖頭,趙沉還想說點什麼,近衛匆匆進來,隻說九千歲高進來了。
李曇年和趙沉交換了一個眼色,便自覺往營帳外走。
此時,營帳外,陸執還在原處守著,見她過來,他快步迎了上去。
“阿曇,可是遇上了什麼事兒?”
李曇年搖頭:“沒事兒。”
陸執緩緩捏了捏拳頭,一時間,心中就像是被什麼紮了一般,說不出的難受。
他明明聽到她和趙沉說了不少的話,可到頭來,她卻壓根就不願意告訴他一個字。
這種被她排外的感覺攪的陸執躁氣橫生,他用盡了渾身力氣,方才將這股子躁動鎮壓了下去······
高進是來催趙沉動身的,顯然,他也得到了京中消息。
他的主張和李曇年的相同,趙沉自是沒有異議,九千歲對他的聽話表示很滿意,臨走時,還派了得力之人護送他。
趙沉如何能不明白,九千歲的人,既有護送之名,還有監督之實。
如今,他們尚在一條船上,趙沉自知自己力量單薄,尚且還不是跟他計較的時候,自是一力忍了下來。
九千歲前腳一走,營中又來了一個嬌客。
這嬌客戴著帷帽,瞧著便是一副弱不禁風的模樣,不是李錦棠,還有誰?
雖是未婚夫妻,但她畢竟是高門嫡女,所以,當趙沉再度看到她的時候,也為之一愣.
不過隨後,她這位未婚妻焦急的話語,卻打破了他心中的詫異:“王爺,不好了,七皇子的人在半道上設了埋伏,想要圍截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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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沉再度從軍營裏出來了,又召了自己的謀士進賬中議事,再出來時,便挑了幾個得力的人手,讓他們隨他入京。
其中一人便是陸執!
陸執想到了李曇年和四小隻,借著其餘人收拾包袱的時間,回去了一趟。
彼時,李曇年剛從地裏回來,陸執見了她便道:“阿曇,三皇子的未婚妻來了營中。”
李曇年一臉狐疑的看了陸執一眼,不明白他究竟想說些什麼。
也就是這一眼,陸執躁動了許久的心,反而奇跡的平靜了下來。
阿曇這眼神,分明沒有一點吃味兒的模樣,那便說明,她壓根就不喜歡寧王,既是如此,他也無需擔憂了!
“你說想什麼?”見他沒有後話,她皺眉又問了一句。
“寧王點了名要讓我隨他入京,你······”他頓了頓,快步上去,趁她不備,快速抱了她一下,又退了幾步開外。
“阿曇,等我!”
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快步離去!
李曇年愣愣的看著他,一時忘了反應。
這時灶間的林月娘聽見響動,趕了出來。
“我好像聽見三郎的聲音了,三郎在哪裏,怎麼不見他的人了?”
“營中有事,他要隨寧王回京一趟。”李曇年答的有些心不在焉,不知為何,她又想到了適才那個懷抱。
男人臂膀格外寬闊,那樣的觸感,讓她生了一股子奇怪的慌亂之感。
“三郎就這麼走了?他還沒吃過東西呢!”林月娘驚呼了一聲,趕忙回屋,揭了大蒸籠。
她今日做了白菜肉包,那包子又白又大,還散發著陣陣熱氣,一股股的肉香味,也不斷的往她鼻子裏鑽。
林月娘將肉包子一股腦的塞到了她的手上:“年姐兒,你給三郎送去,好歹墊個肚子。”
“我不去。”說完,轉身就進了屋中。
一想起剛剛那古怪感覺,她就別扭的很,哪兒還願意去給那廝送東西?
林月娘見勸她不動,又怕陸執回頭真餓著肚子走了,便匆匆追了出去。
然而,她沒有追上陸執,反倒是碰上了從軍營中出來的李錦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