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音音嗎?

沈硯之臉上的表情柔和了起來,可轉而一想她是來找陸執的,心裏便有些說不出的失落。

想著那人當初將他和音音拆散後,還百般阻止自己去見音音,他心中便說不出的恨。

這一年來,他隻想拚命的往上爬,不論如何,一定要做比陸執還大的官,他要堂堂正正的回到音音的身邊,將陸執的一切所作所為,統統拆穿。

如今,他已經當上了刑部侍郎,雖依舊比不得陸執的官階,可卻已不是當初的白身了。

隻要再給他一兩年的時間,他勢必不會比陸執差!

可如今,音音居然主動來京了,還是為著陸執來的?

沈硯之隻覺心像是被人用力捏了幾下一般,說不出的難受。

“主子,好端端的,你打聽這些幹什麼?”一旁的小廝見他不說話,忍不住又低低說了一句。

“去外頭等著,下了值,我們去陸府一趟。”

無論如何,他都要去見音音一麵。

他是愛著她的,若不是陸執,他們早在一起了!

有些話,他還是想跟她說個清楚。

然而,還不等沈硯之下值,宮中就來人了,趙沉竟直接將這案子丟給了刑部!

還勒令讓大理寺協助刑部,讓他們十日之內,給出一個交代。

大夥兒都知道皇上中風的事兒,趙沉才是朝堂上能做主的人,所以,誰還敢怠慢了他?

這詔令一下,整個刑部徹底緊繃了起來,該去查卷宗的,去查卷宗,該去審人的,去了大牢,誰也沒閑著,更別提下值的事兒了。

然而,五日過去了,刑部還沒查出什麼端倪來,作為兵部尚書的溫國舅也被人斬殺在了書房中。

溫國舅是被人活活剜去血肉致死的,丫頭進屋時,隻見溫國舅跪在正當中間,身上的肉都快被割的差不多了,唯有那背脊上,還點著香蠟。

瞧著,就像是在獻祭什麼一般!

此案一出,眾人更是唏噓不已。

要知道,作為兵部尚書的溫國舅,當初可是上過戰場的!

就算不論他那驍勇善戰的身手,隻提尚書府豢養著的一二十個精銳府兵也沒能發現凶手的存在,可想而知,那幕後之人,究竟是有多麼厲害!

一時間,上京城中人人自危,刑部和大理寺更是焦急上火,儼然成了熱鍋上的螞蟻,個個急躁的不行。

再後來,坊間不知怎的,又有了各式各樣的傳聞。

其中尤其以寫謝國公回來報仇的傳聞居多,畢竟,當初是溫國舅一人從戰場逃回京中,揭露了謝國公叛敵的罪行。

不,除了謝國公外,還有廢太子一家!

廢太子本是今上的嫡兄,卻也在那場禍事中沒了,當時,溫國舅還曾親自負責行刑!

總之,這些說法有理有據,但畢竟涉及廢太子,大家再是議論紛紛,卻還遮著掩著的悄悄說,生怕自己犯了大忌,給自己惹上麻煩。

饒是如此,總有那不怕死的說書人,總會插科打諢的,說上幾句,以吸引看客。

其中,尤以上京城中新開的那家茶肆最為蒼狂,別的說書人不過點到及止,原本也沒什麼,這家茶樓裏的說書人卻是格外的猖狂。

字裏行間,全說的是謝國公、廢太子之流。

一時間,台下很快就落了個滿堂彩。

鄧家兄弟從頭聽完,隻交換了一個心照不宣的目光,放下杯盞和一角碎銀,就直接回了陸府。

此時的陸府門口,正聽著一輛牛車,那牛車破破舊舊的,和這上京城頗有些格格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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