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彩不光彩倒是其次,若她因此惱了他,就不好了。
他警惕性的看了沈硯之一眼,轉移話題道:“阿曇,孩子們還等著你呢。”
沈硯之扯了扯嘴角,一張陰柔至極的俊臉上,寫著毫不掩飾的嘲諷。
可笑這堂堂陸將軍竟隻會用那幾個孩子栓住她的心!
陸執也直直的朝她看了過去,兩個男人的目光對上,都從對方臉上看到了敵對之意。
就在這時,鄧勇急急趕來:“大嫂,四寶哭著要見你。”
小家夥被綁來關了這麼多時日,想來是被嚇著了。
李曇年說不出的心疼,再顧不得旁的,便匆匆走了出去。
沈硯之見她從頭到尾,就沒有看自己一眼,心生頹然之感,當日看到她不惜性命,為陸執洗冤時的那種心痛感,又生了出來。
“當日的事,你即便是告訴了她,又如何?當初,你放棄了她,她便不會回頭。”
沈硯之聽得這話,心中生起了一股子又怒又嫉的火氣。
“那又如何,陸執,你在背後搞下作手段,你以為你能瞞音音一輩子嗎,你可想過,若音音知道了之後,會怎樣?”
他素來不為威脅人,可此番對上陸執,他卻是如何也忍不住。
陸執將沈硯之的一切表情都看在眼裏,許久之後,他麵露漠然之色。
“你覺得阿曇喜歡你嗎?她若真喜歡你,為何還為我不顧生死?她若真喜歡你,當初和你分開後,為何都不曾對你有過片刻的留戀?”
陸執這話,猶如一把鋒利的刀刃,直接往沈硯之心頭紮。
沈硯之的麵色,幾乎是肉眼可見的白了下去。
音音喜歡過他嗎?此刻,他不禁有些茫然,仔細一想,那時候,音音對他,確實多是疏離客氣。
“所以,沈侍郎,還請你日後莫要再惦記旁人的妻子。”陸執說完,轉身就走。
沈硯之呆站在原地,聞著一陣陣血腥味兒,他隻覺腦中有一陣天旋地轉。
就在他險些摔倒時,小廝匆匆上前,扶住了他的身子。
“大人,你沒事兒吧,要不要緊,我們去看看郎中吧。”
沈硯之搖頭,一雙薄唇被她緊緊咬著,也不知過了多久,他才終於找回了自己的氣力。
“他居然就被放出來了?咱們還沒查清楚呢,上頭居然就將他放出來了。”
小廝直覺他這話,帶著一股子陰寒,和平日裏那溫潤如玉的樣子,判若兩人。
小廝也沒有多想,隻扶著他,兀自道:“不是說溫國舅和杜相極有可能是被鏢局中的人所殺嗎?如此說來,倒是跟陸將軍沒有什麼關係了。”
沈硯之勾著唇角,臉上一片冷色。
沒有關係嗎?
若他記得沒錯,陸執以往在青河縣時,便是一個鏢師,這麼巧,如今殺人凶手,又極有可能是鏢師。
若說這兩者之間沒有關聯,他怎麼都不信。
或許,他還可以繼續再查下去,或許,他還可以再次將陸執下大獄!
陸執當初便是耍了手段,方才拆散了他和音音,他雖沒有對方那麼下作,可若真能將他下大獄,讓他受到應應有的懲罰,讓他從音音的身邊離開,那也是極好的!
沈硯之這麼想著,搖搖晃晃的就要走。
小廝見了,心中擔憂,忙跟了上去。
“主子,你這是要去哪兒,你慢著點,先看看大夫吧,還流著血呢!”
“查案子。”沈硯之頭也不回,匆匆往鏢局去了,“你去將刑部的人都叫來,就說,我又發現了一個線索,那鏢局中人,極有可能就是幕後的殺人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