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要怎麼死,才能堵住眾人的嘴,那就是他陸執的事兒了。

“不用費心思。”

陸執初時還沒明白是怎麼一回事兒,直到次日,牢獄中傳來了趙沉用盛飯的粗瓷自盡的事兒,他才明白過來。

畢竟曾是一代帝王,陸執還是讓人進去,妥善的幫他收斂了遺體。

而他安慰後妃,彼時被他挖了雙目,挖了舌頭,整個人麵無血色,瞧著像是已經斷氣了一般。

衙役們想著一並幫她將遺體收斂了,誰知道,那原本‘死’去的人,忽然就憑著本能的往外頭逃。

最重要的是,她即便已經沒了雙目,此時此刻,竟也讓她跑了出去。

可北鎮撫司是什麼地方?

很快就有一幫衙役揚刀追了上來,李錦棠轉眼就被砍成了肉醬。

魏引章從外頭匆匆趕來時,衙役們早卷起了草鞋,一臉嫌惡的蓋在了李錦棠的身上。

“她,她是誰?”魏引章幾乎是顫著聲音問完的。

其實,他剛剛進來時,便從訝異們的對話中聽出了蹊蹺,可他不敢相信,不敢相信自己不過是晚來了一步,他的表妹,竟就變成了一堆肉泥。

眾訝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瞧著魏引章一副別人掀了他家祖墳的樣子,頓時就有些不好的預感。

這前皇後可是魏家的表親啊,據說,她還跟魏世子是青梅竹馬,如今就,魏世子不會來找他們算賬吧?

不過,也怪不了他們,要不是這前皇後想跑,他們也不會出手啊。

就再大活兒心中擔憂之際,卻見那一臉悲愴的魏世子苦笑了兩聲。

“也好,你本就騙了我,騙了姑母,相見不如不見。”

眾人一怔,忽又聽魏引章仰頭大笑了兩聲,那樣的笑容,在這地牢中便顯得格外詭異。

眾人正以為魏世子莫非受了什麼刺激,精神失常時,魏引章轉身,就蹣跚著出了牢獄中。

那背影,怎麼看,都有些說不出的淒然。

消息傳到李曇年耳朵裏的時候,李曇年不禁有些啞然,隻道這魏引章倒是個癡情塚,隨即,她又想到了林月娘。

當初,他們入京時,林月娘堅持要回陸家村,此番想來,她應該早就預料到了今時今日的場景,才不敢隨他們進京來的吧。

不來也好,免得又白白傷心一回。

未免這消息傳回青河縣,又讓林月娘徒增傷心,李曇年當即就封鎖了李錦棠慘死的消息,隻讓人將她秘密葬下。

隨後的日子裏,陸執將和舊庭有所牽扯的人一一處決了,隨後便是大赦天下。

而這些被特赦的人中,竟竟還有一位讓人意外的人:是九千歲高進。

如今的九千歲早沒了以前的精神氣,整個人像是被酷刑折磨的變了一個人一般。

陸執一打聽,方知他是和高寶寶鬥法,落敗後,被人折磨成這樣的。

一代權宦,竟把自己弄成了這幅模樣,實在是讓人扼腕。

按道理來說,他也應該是被赦免的存在,可陸執卻是忌憚他的。

就在他和李曇年商量著如何處置高進的時候,李曇年收到了來自青河縣的信,是元若蘭派人送來的。

原來,元若蘭是打聽到了高進的事兒,想求李曇年和陸執饒高進一命。

李曇年有心成全元若蘭,陸執對此很是不讚成。

最後,李曇年請了禦醫給高進看診,確定高進根本就是強弩之末,料定如此半身不遂之人,也實在是做不了什麼惡,方才勸說陸執將他放了,一並請人將高進送回了青河縣。

隨後,又在大赦天下,普天同慶之際,陸執給三丫正了公主的名,將之和幼帝一並編入了皇家玉蝶中,而大寶和小四寶則被他納入了謝氏族譜中。

也就在這時,人們才知道,原來,當初的謝家除了謝五郎外,還殘存了謝大郎的骨血。

感慨之餘,眾人又羨慕起了謝家日後的榮光。

畢竟,謝國公一家被人汙蔑,全家幾乎都命喪屠刀之下,可謝家依舊不忘初心,護下了皇室正統,也護住了幼帝的江山。

不說那鞠躬盡瘁之心,就憑他養育照顧幼帝的功勞,也足以讓國公府紅極一時。

而故事的主人公,國公府的國公爺簡鎮北王陸執,卻依舊是一副寵辱不驚的做派。

他依舊對幼帝嚴苛至極。

他請了當世大儒給幼帝授課,中樞有他坐鎮,邊境又有他的謝家軍,這些都確保了大慶將走向一個海晏河清的太平盛世!

要說此番,還有什麼要緊之事,自然是要彌補當初在陸家村時,他虧欠了李曇年的婚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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