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在世,很多事情不遂人意,不可強求。
秦謖之深知,在這件事上他其實不算當事人,所以他沒有任何權利去勸解和安慰嚴霏霏。
他唯一能做的,隻有默默的支持她,僅此而已,這就是對嚴霏霏最大的尊重。
當嚴霏霏小姨的電話打到他這裏的時候,秦謖之知道自己很難置身之外了。
嚴霏霏今天剛好去工作室了,據說柳思顏回來了,並且帶了一個大項目,需要跟她們商量。
趁著這個機會,秦謖之趕到了虹橋火車站,接到了嚴霏霏的小姨。
然後打了車,一起去往了外灘前不久他剛到過的酒店。
咖啡館靠窗的位置,風景極好,正對著滾滾東流的黃浦江。
陽光之下,正適合談一些難以啟齒的大事。
三個人分兩邊對坐,服務員上完了咖啡就悄然離去,把安靜留給了這桌人。
然而,姐妹兩個人都沒有開口說話,互相觀察著對方的反應。
秦謖之眼觀鼻鼻觀心,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感覺可以把地板上的條紋都數出花來了。
“嘉宜,你回來就回來,為什麼還要打擾霏霏他們的生活?”小姨忍不住先開口了,她一路奔波,就是為了攔住姐姐。
對麵的女人眼角一揚,清冷的聲音響了起來:“我是她媽媽,見一麵都不行嗎,這是什麼道理?”
“這麼多年了,也不見你回來一次看看她,你好狠的心。”越說小姨就越激動,忍不住就抽泣了起來。
然而,趙嘉宜一雙丹鳳三角眼斜斜的就看了過來,似乎不太滿意他的出現。
“秦先生,你上次不是說我認錯人了,今天怎麼來了?”一句冷嘲熱諷就甩了過來,如鞭子一樣抽在了秦謖之臉上。
“我確實沒認出你。”秦謖之老老實實的回答,都是長輩,就先不打臉了。
答非所問,卻堵住了鄭嘉宜的嘴,讓她一時噎得說不出話來。
鄭嘉宜心中怒火更盛,他難道不知道自己是霏霏的親生母親嗎,敢這麼說話。
“你,哼!”扭過頭看向了窗外,心裏別提多難受了。
秦謖之繼續低頭,保持著原來的坐姿。
過了好一會,一句話幽幽的打破了沉默:“這麼多年了,你就放過他們父女,給各自一條活路吧。”
小姨抬起頭,眼中滿是淚水,低聲下氣的哀求著。
誰知,對麵的女人蹭的突然站了起來,破口大罵:“我就是想認回自己的女兒,有錯嗎,你為什麼一直攔著我,你真的當霏霏是自己的親生骨肉嗎?”
“是!我無兒無女,霏霏就是我的女兒,我絕不允許你再傷害她!”
小姨也猛的站了起來,直麵了來自親姐姐的壓迫,再也沒有了剛剛的懼怕。
都說為母則剛,小姨一副要拚命的樣子,也是嚇住了鄭嘉宜,她從未見過妹妹如此模樣。
“好!好!你等著,我倒要看看霏霏是不是敢不認我這個親生母親!”
放下了這句狠話,鄭嘉宜就揚長而去,留下一地雞毛。
秦謖之扶住了被氣得顫巍巍的小姨,一起離開了這塊是非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