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憂穀之中,還是如四年前一般靜謐,所有的東西好似都不曾改變一般,竹林、竹屋,還有那個一直在這裏如謫仙一般的白衣男子,那樣的淡雅。
仰頭望天,全然不在意陽光刺目,好似對於他而言那沒有一點感覺,輕蹙雙眉,眼中有了一份擔憂,不知道為誰,轉身走入竹屋之內,裏麵有兩個人正對坐著下棋。
“兩位前輩,晚輩可能要離開這裏了。”下棋之人手一頓,卻是沒有再接下去動作,而是把手中的棋子放入盒中。
“不知神醫這次要去哪裏?我們夫妻二人也好在紫兒回來的時候告知於她。”這兩人正是一直居住在這裏的傲空和飄然夫婦,其實他們本就可以離開的,可是他們的心思都花在蕭紫梔身上了,加上對於那些名利早就看開了,於是便決定留下來,在這個地方度過餘生。
“兩位前輩莫要等候,晚輩這就是要去尋找紫兒,她的命數之中有一劫,需要晚輩去化解。”
傲空和飄然對視一眼,卻是擔憂在心,這可是他們最為寵愛的徒兒:“不知道可否告知紫兒遇到了何事?”
易楓輕蹙眉頭,卻是明白不可說,“要是前輩擔心,可一起前去,不過這次的劫難對於紫兒而言是人生的開始,也是危難的開始,或許兩位前輩可以與晚輩一起化解。”易楓口中說的淡然,但是心中卻是即為擔憂的,早就開始在計劃著去京城的路程。
“好,我們跟你一起去,那丫頭我們也是放不下,都出去四年了,除了偶爾的一點消息之外我們什麼都不知道,就當作是去看看她也好。”飄然在竹椅上麵坐著,卻已經開始在整理衣物了。
“那請前輩早些準備,我們半個時辰之後就出發。”易楓說完,就快步走出了傲空和飄然的竹屋,向著自己那裏走去,他需要將所需要的東西全部帶上,再次望向天空,日頭已經被烏雲遮住了。
“紫兒,你一定要等著我。”易楓默默的說出了這句話,神色之中的憂心,行動之間的倉促,每一個細節都和平日的他不同。
另一邊的京城之內,還是如往常一般,蕭紫梔從禦書房出來,揉了揉自己的肩膀,禦書房之內還有大臣在與鳳軒陽議論著國事,剛才蕭紫梔不變進去,於是端著茶盞站了好久,即使有內力護體,還是感覺有些疲憊。
迎麵走過來一群女子,前呼後擁的,蕭紫梔很自然的站到了一邊,想要等著她們從自己身邊經過,四年以來,她們沒有什麼交涉,加上自己幾乎足不出戶,所以都沒有與她們見麵的時間,還有就是四年之前鳳軒陽曾經下令所有後宮女子一概不得進入龍恩殿之內,否則打入冷宮,永遠不得出來。
因此蕭紫梔四年的生活算得上安靜,也算得上無趣,不過很多事情蕭紫梔也是想的明白,於是也不計較和在意。
看著那些走過自己身邊的女子,蕭紫梔卻是知道應該是鳳軒陽的傳召,否則她們不會如此大膽的到這裏來,還這麼高調,不知道是為何,不過蕭紫梔也知道這個與自己無關,正要走,卻是被喚住。
“等一下,你去替本宮送一杯茶進來。”
蕭紫梔腳步一頓,卻是沒有時間去服侍這群嬌貴的娘娘:“啟稟娘娘,禦書房之內有專門的茶室與宮女,會按照娘娘的喜好泡茶。”
蕭紫梔在聽到這個聲音的時候就知道了,自己身前的這個女人就是自己同父異母的姐姐蕭紫英,看來她還是沒有改變她的脾氣,在這個禦書房的範圍之內還敢這樣乖張。
蕭紫英顯然是不滿意蕭紫梔的回答,怒氣有些衝了上來:“本宮愛喝自己宮中的茶,快些去,要是晚了,本宮打斷你的腿。”
蕭紫梔腳步未動,不卑不亢:“奴婢是禦書房的宮女,沒有皇上的吩咐不得離開龍恩殿,這是既定的規矩,還望娘娘不要為難奴婢了。”
蕭紫英臉上惱怒漸現,不現在應該稱呼為麗妃娘娘,一年以前,她就從麗嬪變為了麗妃,於是宮中出現了三足鼎立的狀態,表麵上倒也是相安無事,但是在暗中卻是較勁著,想要登上貴妃的位置,甚至是皇貴妃或者皇後的位置。
“你竟敢違抗本宮的命令,信不信本宮讓皇上教訓一下你這個不知死活的奴才!”要是其他的人,自然會顫顫巍巍的跪下求饒,但是蕭紫英眼前的這個人是蕭紫梔,她又怎麼會怕呢。
“那就請娘娘告訴皇上責罰奴才吧,奴才隻是在遵守禦書房的規矩而已。”蕭紫英氣急,一手就揮了下來,蕭紫梔沒有要躲,不知道怎麼回事,她這幾日總是有些不安心,覺得可能會發生什麼事情,現在看來事情好像真的要開始了,也許就是從今天開始。
“娘娘不要衝動,皇上召見可是耽誤不得的,不就是一個宮女,到時候娘娘與皇上稟報不就好了。”
一個宮女拉住了蕭紫英的手,蕭紫梔斜眼看去,嘴角揚起冷笑,那是蕭紫英在入宮的時候,帶的陪嫁丫頭小悅,看起來這個宮女在蕭紫英心中還是有些分量的,勸說了一番之後蕭紫英甩袖離開,其餘的人也都是緊隨其後,那些嬪妃都死愛看熱鬧之人又怎麼會錯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