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太太問起她進宮的情況,是否順利,雪晴笑嘻嘻地把結果說了。
裕親王聽完,問道:“那件龍袍,是你的意思,還是子容的意思?”
雪晴道:“是我的意思,也是子容的意思。”
裕親王眼底慢慢漾開笑意,這些日子懸著的心,總算落了下來。
陸太太不知子容能召慕舊部的事,“那是什麼意思?”
雪晴和裕親王交換了個意會的眼神,均笑而不語。
那件龍袍上的花紋是子容向皇帝表示,這片江山是皇上的,也就是說他無意爭奪。
一件龍袍不但去了裕親王的心結,更去了皇上的心結。
陸太太見二人神情如此,知道涉及朝中之事,識趣的不再多問。
裕親王又坐了一陣,才告辭離去。
陸太太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多年心中的積鬱也隨之消散。
她從沒有奢求過,能與他有什麼結果,但親耳聽他說了那句愧疚,而且他在她失蹤後,曾尋過她,有這些就足夠,那些年受的委屈也算是沒有白受。
三日後,雪晴送去給太後的衣裳,如她所料的得到太後喜愛,也在意料之中的,又得了太後的賞賜—一個請求。
有了兩大護身福,雪晴知道母親就算當真有逃皇婚的事,性命也能保住,她現在唯一顧慮的就是母親和裕親王的名譽。
接下來半個月,由晚亭穿針引線,她與西平公主相交,結果發現西平公主性情爽直,竟十個投緣。
西平公主對聯姻換嫁之事,並沒有報怨,隻苦笑說是命。又說二少再可惡,終是她的夫君,隻希望有一****能醒悟。
雪晴雖然不信什麼命,但這事已經這樣,無法再改變,隻同情這年代的女子,嫁個人都身不由己,遇上渣男也隻能自己認命。
春柳自那天到過府上,見半個月過去了,雪晴竟沒有半點動靜,差人來問了幾次,雪晴不理不睬。春柳終於坐不住了,她不信雪晴對爹娘的性命不顧。
但這事涉及到二少的爹,二少再迷她,也不會把自己的爹往絕路上逼,所以她拿這事威脅雪晴的事,也不敢告訴二少。
她等了這半個月,漸漸回過味,雪晴多半是猜到她是瞞著二少辦的這事,所以才有持無恐。
但她是個不親眼所見,都不會死心的人,叫她爹偷偷盯著王府,如果雪晴出了門,就趕緊來通知。
這一日,她終於得到信,雪晴去了衣坊,連忙坐了轎子尾隨跟去。
雪晴正在鋪子上和婉娘清點需要往宮裏送的東西,見春柳打扮得花枝招展地進來,隻略抬了抬眼,仍忙手中的活。
婉娘沒見過春柳,但聽雪晴說起小時候的事,提起過這人,這時見著,不由皺了皺眉,見雪晴不搭理,就佯裝不識,上前趕人,“這位夫人,要買衣裳,請到對麵鋪子,這裏不是賣衣裳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