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忠仁則是有些難以啟齒,眼底有憤怒在跳動。
他剛才去查看時才發現,木盒子裏的寒蓮早就被人掉包了。
還沒來得及震怒,薛管家就跑過來告訴他,薛夫人不見了。
這麼一想,他幾乎就明白這是怎麼一回事了。
他的好夫人,把調虎離山這一招用到了他身上,拿著寒蓮走了!
之後調監控,更是證明了這一點。
昨天他去拿寒蓮時,薛夫人便瞧瞧跟在了他身後。
到了晚上,說是會在門口監看桑淮一整晚,所以她昨晚沒回房間睡覺,他也沒多疑。
結果卻是她拿著寒蓮跑了!
越想越氣,薛忠仁眼睛都快要噴火了,壓著怒火道:“桑小姐,這事不方便和外人說,你等等,這寒蓮我薛家承諾過會給你半朵,便會做到。”
桑淮牙齒都在發抖,仿佛忍了一晚上的寒冷在這一刻全都爆發了出來,她抱著胳膊,強自鎮定道:“薛先生,我現在真的很需要寒蓮,我沒有時間去等,麻煩您將事情都告訴我吧。”
薛忠仁聽懂了她話裏的急切,歎了口氣,思考了一會兒,這才將事情說了起來。
“所以...薛夫人拿著寒蓮給您的女兒了?”
聽到“女兒”兩個字,薛忠仁皺了下眉,似是想說些什麼,但最終隻是點了點頭。
“女兒是她的心病,她拿寒蓮隻有這樣的原因。”
聞言,桑淮眼睫顫了下,低聲問道:“薛先生,冒昧問一下,您女兒在哪兒?”
“被送出去,就不是我女兒了。”
薛忠仁先是哼了聲,隨後答道:“她在地下盟,現在是鬱堯宿的未婚妻。”
桑淮身子猛地一顫。
喬橋?
竟是她...
掌心用力一握,桑淮咬緊了牙關。
“多謝薛先生,我也就不多叨擾了。”
說完,桑淮轉身走出薛家,步伐有些淩亂。
喬橋...
當初紀沁兒說是她害死了薑時勉,所以...薑時勉身上的其他部位定然還在她手上...
她要帶他回家。
忍著心底的刺痛,桑淮回了融城醫院。
遠遠的,她看到了夜櫻大師。
夜櫻大師也瞧見了她,當即迎上前。
“丫頭,你這是...”
剛伸手碰到桑淮,夜櫻大師便察覺到了不對勁。
她渾身燙的厲害!
“你發燒了。”
夜櫻大師拉著她就要往裏走。
桑淮製止了她,“等等。”
“他醒來了嗎?”
步伐頓了下,夜櫻大師有幾分無奈。
“你自己都成這樣了,還有空關心別人?”
“他不是別人。”
桑淮悶聲答了句。
一時之間,夜櫻大師竟不知道該回些什麼。
好一會兒才道:“昨晚我過來,他就醒了。”
昨晚...就醒了麼?
桑淮眼神有幾分渙散,忽地想明白了一些事。
所以...昨晚他去了薛家...那外套也是他想給她的...
眼眶酸澀的厲害,桑淮莫名想掉眼淚。
她想,她肯定是被昨晚的冷風吹傻了,否則...怎麼動不動就想哭呢?
深吸一口氣,她壓著哽意問道:“他的情況是不是很糟糕?”
聞言,夜櫻大師也沒想隱瞞,點了頭。
“最多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