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以前一般,我要將姐姐的幸福一樣一樣的都搶過來……”
腦海中回響著顧月瑤的話,顧月池不禁失笑出聲。
她心中十分好奇,顧月瑤敢如此說話的底氣是從哪裏來的?皇後娘娘給的嗎?
顧月池心中怎麼想的,唯有她自己最為清楚。沒有人樂意讓別人玩弄於鼓掌之上,她不允顧月瑤所求之事,並非是想顧月瑤過的不幸,隻是想顧月瑤不要以她顧月池的不幸為生活基底,處處謀算於她。但是沒成想,現在她們姐妹卻落得如此境地。
是她把人想的都太過簡單了?還是世人本就如此,她在想……是不是她的思維太過幼稚了?
直覺告訴她,顧月瑤是認真的,或者該說連搶人東西都覺得理直氣壯,這才是真正的顧月瑤。
話不投機半句多!
隻說了句拭目以待,顧月池便打開房門堂而皇之的送客了。知顧月池定不會為夏蘭說話,顧月瑤未再多言,既是顧月池送客,她也就順水推舟,離了聚福堂。
當日下半日,夏蘭等幾個在書雅閣當差的丫頭被行了家法後便被外事總管帶出府去。在夏蘭走時,顧月瑤並未相送,她隻是把自己關在屋子裏閉門不出,對外事不聞不問。
第二日天剛蒙蒙亮,顧月池便搬離聚福堂,回到琴瑟閣長住。
琴瑟閣內顧月池的住處早已打掃幹淨,一早起來趙氏便跟奶娘等在裏麵,顧月池回到住處後,便跟她們寒暄起來。期間,趙氏總說自己眼皮直跳,不知是何征兆,顧月池和奶娘聽了,便說趙氏起的太早,催促著她回去歇著,道是晚些時候過去與她一起用膳。
趙氏和奶娘走後,顧月池先差人到前麵去把叫花子叫來,便吩咐幾個丫頭把帶回來的東西都物歸原處。
大約有一炷香的功夫,外麵束草來報,稟是叫花子過來了。
本是端坐在桌前在看著書的,顧月池聽聞叫花子來了,便讓束草備好茶水,再送上幾盤小點心。
須臾,叫花子進門,待顧月池乍一看到他時,不禁愣了愣神兒!
如今的叫花子,哪裏還有叫花子的樣子?
破舊不堪的衣衫不再,他換上了府裏上等家丁才能穿的上等綢料衫子,臉上的汙漬沒有了,雞窩頭更是不知所蹤。經過仔細打理,他棱角分明的五官十分清晰的呈現在顧月池麵前。
天庭飽滿,濃眉大眼,叫花子的長相並算不差,幹幹淨淨的樣子反倒多了幾分陽剛氣。
“好多年沒穿過幹淨衣裳,一時有些不太適應。”見顧月池手拿帕子掩嘴笑著,叫花子有些不自在的拽了拽袖口,窘迫道:“是不是很奇怪?”
“不奇怪!”止住笑,顧月池搖搖頭,揶揄道:“不過我還是覺得那身叫花子的衣裳比較適合你。”
知道顧月池在開自己玩笑,叫花子隻是笑笑,有些不以為然的道:“衣裳沒丟,得空了再倒騰出來穿上過癮。”
“坐!”笑看著叫花子落座,見他盯著桌上的點心盤子欲要先食之而後快,顧月池做了個隨意的手勢,問道:“如今你也算鎮國將軍府的人了,總不能叫花子叫花子的一直叫吧?”
知道顧月池是在問自己的姓名,叫花子毫不客氣的拿起一塊酥油點心便塞進嘴裏,一邊吧咂著嘴,一邊回著自己剛給自己取了不久的新名字:“我姓潘,名安!”
“噗——”
剛剛喝道嘴裏的熱茶被顧月池皆都噴了出來。
手裏剛剛拿起點心的手僵在空中,叫花子看著被顧月池噴的滿身水漬,不禁皺眉:“大小姐行事就不能斯文一些?”雖跟顧月池相處的時間有限,不過叫花子早已不指望她能多淑女了。
看著顧月池抽動嘴角的樣子,叫花子一邊擦著臉上的茶水,一邊咕噥:“難道被我的名字雷到了不成?不對啊,其他人都沒反應。”
他為人懶散慣了,即便現在顧月池是他的主子,也沒有半分拘謹的感覺。
“嗯!”沒有讓叫花子知道自己底細的打算,清了清嗓子,顧月池看著叫花子:“那個潘安,你可用過早膳了?”
叫花子點頭:“這鎮國將軍府裏什麼都好,就是早膳太早,等晚了就沒了。”
忍俊不禁的笑笑,顧月池會意:“稍晚些時候等我用過早膳後要出門,你要隨行。”淩瀟瀟臨走時曾說過,望江樓全權交由她打理,這陣子無暇過去,沒見著趙瑾,也不知趙家情況如何,不管是衝著望江樓,還是趙瑾,她都該走上一遭了。
“我隨叫隨到。”把手裏的點心吃了下去,叫花子有些欲言又止的看了看周圍的幾個丫頭。
看他似是有什麼話要說,顧月池笑:“沒礙的,都是自己人。”
叫花子點頭,道:“關於那個半麵人,你可是跟十一皇子提過?”
秀眉微蹙,顧月池搖頭。
自上次淩瀟瀟走後,便一直未曾來過。期間倒是有聽望江樓來送賬本的小夥計提過,道是他去外省公幹,一時半會兒且回不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