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感覺難道就是傳說中吃不著葡萄說葡萄酸?”明眸漸漸迷離起來,重新坐回椅子上,顧月池不禁支起下巴發起呆來。
趙氏不再阻止自己去找弈天,淩瀟瀟也找到了心儀之人,合著心中的疙瘩一個個就這麼解開了,事情之順利,讓顧月池都有些不真實的感覺。
糾結了那麼久,就這麼順利的解決了嗎?
不知不覺中時光流逝,大約到晌午時分,秋玲備好午膳,便過來叫她,卻見她依舊安靜的坐在桌前。緩步上前,低頭看著說桌上潔白如依的宣紙,秋玲滿臉好奇。“小姐不是在習字?”
抬眼看著秋玲,顧月池輕道:“本是要習字的,這會兒卻想起事情來了。”
秋玲笑笑,著手收拾起桌上的宣紙。“適才聚福堂來人說濮陽別院老夫人剛傳了信兒來,說時近七月,等到晚幾日立秋後天氣涼些了再回。”
顧月池抬頭問道:“傳話的人可說娘的小病如何了?”
“濮陽那邊四麵環山,天氣比這裏差不知多少,說是夫人到了那邊便能進食,雖才幾日過了,麵色倒好了很多。”將摞好的宣紙歸置到一邊,秋玲回話道。
顧月池點點頭,趙家的事情算是解決了,既是趙氏無恙,她也就放下心來了。微微思量片刻,她並未急著跟秋玲一並去用膳,而是試探性的問道:“過去你在三房當差,伺候瑤妹妹的時候可聽她議過京城的名門淑媛?”
依著顧月瑤淩空剔透的交際手腕,按理說該有不少的名門淑媛來回走動,可奇怪的是這陣子自她出琴瑟閣後,她從未見過一位到訪的女客。
不知顧月池為何想起問這個,秋玲仔細想了想,有些含糊的回道:“稍早前奴婢在二小姐房裏伺候的時候她也是有外府淑媛過府的,許是現下去三房少了,倒是沒再見過。”
顧月池尋思著秋玲話裏的沒見過該是趙氏出佛堂之後,鎮國將軍府的事情經常與之往來的外府多少得有些耳聞,趙氏出佛堂之後重新當家,顧月瑤再也沒有堪比嫡女的待遇,如此一來她自己出門少了,那些外府的名門淑媛自然跟她走動的也就少了。
看顧月池一臉沉思,秋玲道:“午膳備好了,小姐是現下去用還是過會兒?”
“還真有些餓了呢。”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口茶,顧月池這才自書桌前起身,準備到自己屋裏用膳。
今日的天氣延續了昨日的陰霾,不算太熱,倒讓人覺得悶了。出了書房,與秋玲主仆二人相偕走在平緩的鵝卵石小路上,顧月池側身問秋玲:“你可聽說過沈世海這個名字?”
微微頓了頓腳步,不知自家主子為何沒頭沒腦的的有這麼一問,秋玲有些疑惑的看著顧月池:“沈世海乃是京城最大的皇商,他隻做宮裏的買賣。”
人家既然是京城最大的皇上,合著秋玲知道也不奇怪。
“那……”回頭睨了秋玲一眼,顧月池繼續往前走:“沈慕雪這個名字你可也聽說過?”
如果剛才秋玲是疑惑,那這會兒她便覺得有些奇怪了。
“沈慕雪?”有些硬邦邦的搖了搖頭,她囁嚅道:“奴婢隻聽過沈慕華這個名字,隻道是沈世海老爺的嫡長子,世人皆倒此子天資聰穎,且儀表堂堂,最重要的是他也很會做生意,是京城不少淑媛們屬意的良人人選。”
沈慕華再如何風度翩翩,又與她何幹?
原以為秋玲知道沈世海,對沈慕雪也該略知一二,卻沒想到這丫頭根本就沒聽過這個名字。
回到自己屋裏,顧月池看到偏廳膳桌上擺滿的各色菜肴後便覺得索然無味。大致看了看今日的菜肴,見膳房燉了銀耳蓮子粥,她吩咐秋玲盛了少許。
不知為何,自書房回來後顧月池總覺得悶悶的,一碗銀耳蓮子粥下肚,她便再未多吃其他,隻是吩咐撤了膳,便躺回到床榻上準備歇下。
剛躺下沒多大一會兒,便見秋玲又從外麵進來:“啟稟小姐,潘安過來了,奴婢跟他說您已歇下,可他說有急事,必須要這會兒見您。”
顧月池緩緩睜開雙眼,“他這會兒在哪兒?”
秋玲回道:“在門外候著。”
心中早已揣測出潘安這會兒過來的目的,顧月池並未起身,隻是平靜回道:“你跟他說,我此刻身子有恙剛剛歇下,有事兒且等過幾日再來。”
“可……”有些躊躇的站在床前,秋玲道:“他說見不到小姐就一直在外麵等著。”
顧月池微閉的雙眼動了動:“那就讓他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