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珄看著棠玖歌，眼神暗了暗，隨後囑咐，“走之前，我給你的項鏈現在開始戴起來吧，別等到生日前的一個月了。”
“嗯，知道了。”棠玖歌應道，但卻沒什麼動作，想著一會兒洗完澡再戴上。
墨珄卻不放心，微微皺眉，表情有些嚴肅，“現在就戴，我看著你戴上。”
棠玖歌見他這麼鄭重，從空間裏拿出項鏈，老老實實地掛在脖子上。
這個項鏈和以前她戴的那個一樣，不過裏麵的光元素更濃鬱了，自從覺醒後她就沒有戴過這個項鏈了。
墨珄眉頭這才疏解開來，“一定不要摘，哪怕是洗澡也不要摘。”
“好，我知道了。”棠玖歌重重點頭，聲音又軟又乖，讓他放心，接著又有些鬱悶地問道，“我生日那天一定會發作嗎？”
墨珄搖了搖頭，眼中鬱結著一團濃墨，“可能會提前，也可能延後兩三天。你記住最近保持情緒平穩，如果會不自覺地煩躁、脾氣暴躁就找能讓自己平靜下來的方法，等我去找你。”
棠玖歌見他這個樣子，忽然有些揪心，垂下眼睫，小聲地問，“萬一，我是說萬一，你沒來得及回來，我會死嗎？”
“……”墨珄沉默了一瞬，眼眸牢牢盯著畫麵裏的女孩，語氣很沉，“我不會讓你死。”
棠玖歌沒有回話，似乎在思考這句話隱藏的那層含義。
墨珄見她如此心情忽得焦躁起來，但想到自己已經提前安排好了一切，又想到預言裏說的，他又徹底平靜下來。
就算是死也是他比她先死，她不會有事。
“你放……”
“其實……”
兩個人同時開口，墨珄頓了一下，示意棠玖歌先說。
棠玖歌抬起眼，下巴墊在枕頭上，雙眸水潤，似是想到了什麼，眼尾微垂，有些傷感，“其實我以前從不怕死，但現在我忽然有點怕了。”
墨珄眼睫顫了一下，“為什麼？”
他認識的棠玖歌天不怕地不怕，似乎從未真正恐懼過什麼。
畫麵裏的女孩又垂下了眼，頭顱低垂，徹底將脖子壓在了枕頭上，聲音有些悶鈍，“死了以後，就再也見不到你了……”
墨珄心髒猛地一跳，瞳孔微震，眼中的濃墨瞬間化開。
然而他心底剛剛升起一絲希望和欣喜，棠玖歌就又抬眼馬上補充了一句，“也、也見不到我父母了，還有雷帝、校長、季徉和香香他們。”
“……”墨珄一顆心又穩穩地沉了下去。
算了，至少她第一個說的是他。
“放心，不會的。無論如何，我都會及時趕到你身邊。”墨珄語含歎息，黑沉的眼眸注視著她向她承諾，隨後結束這個沉重的話題，“你快洗漱休息吧，我這邊已經很晚，先睡了。”
“嗯，你早點睡，晚安。”
“晚安。”
視頻掛斷，墨珄的視線在已經消失的投影畫麵處停駐了幾秒。
他摸了摸自己頸後濕潤的發梢，去將頭發吹幹。
好久沒剪，已經長長了許多。
他盯著鏡子裏的自己，耳邊是有些溫熱的暖風，智能幹發係統安靜地吹拂著他的發絲。
為了顯得自然一些，今天特意卡著時間洗澡，但他的身材似乎沒引起她太多注意，她還怕他著涼讓他趕緊穿上衣服，一點心動或者要多看看的意思都沒有。
還不如以前，那時候她至少還會有些女孩本能的害羞。
說起來，她似乎隻誇過一次他身材超棒，後來就沒有了。是不是隻是一句隨口的誇讚，實際上並不感興趣，也不喜歡……
墨珄緩緩垂下眼，將放在洗手台上的耳釘重新戴上。
耳針穿過耳洞，冰冰涼涼。
“到底什麼時候，你才不會把我當成叔叔。”
春雪般清冷的聲音在空曠的空間內飄散，少年站在鏡前的身形莫名顯得有些落寂。
“不想戀愛沒關係，隻要你身邊沒有別人，我會一直陪著你。”
他戴好耳釘，眸色幽深。
他很自私，他做不到眼睜睜看著她和另一個男生相戀，自己隻能默默守在一旁。
如果真有那麼一天，他不知道自己會做什麼。
隻是簡單想一想那個畫麵他就想殺了她身邊的那個人。
他的手指撫過那顆與她眼眸像極了的寶石，忽得用力捏住，轉身出了房間去找俞白他們，徹底拋下了剛才消極的想法。
即便她說了不想談戀愛，但誰都不能保證未來她會不會遇到喜歡的人。
他必須盡全力讓她喜歡上他，她的身邊，她的戀人，隻能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