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玖歌一路順利地回到了赤雷學院。
事實上實習生都還沒到回學校的日子，但她在那場襲城戰中受了傷，近期不能再大幅度動用精神力，後麵便也都請了假休養，她報備一下提早回來也沒問題。
回到學校後，發現墨珄沒有找過來，棠玖歌有些失落之餘更多的是鬆了口氣。
他應該也想通了吧。
他們不能再錯下去了。
千錯萬錯都是她的錯，是她讓他們走到了這種不可挽回的局麵，今後就回歸平靜吧。
她躺在宿舍的床上，閉上哭得紅腫的雙眼，想要睡會兒卻怎麼也睡不著，靜神丹吃完了，現在也沒法煉藥。
想到這幾天好多人發給她的消息她還沒回，她索性轉移注意力開始回複大家消息。
回複到桑明香的時候，她眼睫一顫。
【怎麼這兩天給你發消息打通訊都沒動靜啊？】
【不過有墨珄少校在你身邊我倒是很放心啦。】
【生日和墨珄少校在一起過得快樂嗎[斜眼笑]】
【我知道了，你一定是快樂過頭了所以連消息都顧不上回了[我都懂]】
【這都第四天啦，你還好吧？沒事吧？墨珄少校到底有沒有好好顧慮下你的身體啊？】
棠玖歌靜靜看著頻繁出現的“墨珄少校”四個字，展開一抹笑，眼淚卻從唇邊滑過。
她回了個【放心，我很好】後就把頭埋進了手臂裏。
這幾天當然快樂啊。
隻是樂極終究生悲。
她短暫的擁有過他，卻隻能長久的失去他。
一切都被她親手毀了……
今後她連默默站在他身邊的資格都沒有了……
棠玖歌緊緊抱著膝蓋，寂靜的宿舍有壓抑的抽泣聲從她的身上傳出。
她想哭，想放聲大哭，想歇斯底裏地哭。
她很痛，眼睛痛，心更痛，痛得她連呼吸都覺得好難，比淬煉和病症發作都痛。
然而今後再也不會有一個人像從前一樣抱著她，在她耳邊柔聲哄她，告訴她，“棠玖歌，太痛了就哭出來吧，有我在。”
他再也不會陪在她身邊了。
再也不會。
——
棠玖歌再次醒來的時候是深夜，她後來好像因為眼睛太疼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下床喝了口水，她注意到終端閃爍的指示燈。
說起來，消息好像還沒回完。
撐著又酸又脹的眼皮，她點開終端。
最後回複了季徉99+的未讀消息，她發現陌生人消息那一欄也有個紅點。
她點開，是一串不認識的號碼。
【我去執行緊急任務，照顧好自己，記得每月去楚昊那體檢。】
【是我不對，你別太難過氣壞自己。】
【等我回來。】
棠玖歌抿緊唇瓣，呆看了很久，還是狠心地將這個號碼也拉進黑名單，設置了拒收一切陌生人消息，順便把霍普長老也拉黑了。
將自己拋到床上，望著天花板，棠玖歌嗤笑一聲。
他的錯，她的錯。
是誰的錯都無所謂了。
因為他們本來就是個錯誤。
——
開學後，棠玖歌又恢複了上課、吃飯、修習、煉藥、睡覺，偶爾和別人幹個架的生活。
季徉莫名覺得棠玖歌變了。
變得不開心了。
雖然她麵對別人的時候還是那樣說話溫聲細語，笑得溫軟，但卻給人感覺沉重了很多，總感覺她的麵部在笑，眼底一絲一毫的笑意都沒有。
“小玖，你最近壓力很大嗎？”季徉看向對麵低頭吃飯的女孩。
她最近好像修習更瘋狂了，幾乎沒有閑著的時候，休息日根本不可能把她約出來。
“沒有。”棠玖歌沒抬頭，簡單回了一句。
季徉看著有些擔心，皺眉不悅道：“是不是墨珄逼你了？你不用那麼聽他的話，為了進霜刃把自己熬壞了值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