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謝劉氏聽著有些奇怪,又好像沒毛病。
“還算你有自知之明,我家兒媳王三小姐不僅溫柔善良,年紀輕輕就是二級煉藥師,往後前途不可限量。
榴花,不是嬸子說你,你隻是個普通人,若不是占著往日的情分,如我家大郎這樣有天賦的,有誰願意娶一個毫無用處的女人?門當戶對才是正道。”
“念在咱們相識一場,我娘家還有個侄子,人品俊秀,你嫁過去,咱還是一家人。”
宋榴花差點吐了。
這炎青郡誰不知道謝劉氏的侄兒劉鋼蛋兒貌醜又窮,且打老婆。
但凡家中有女兒的,皆對他避之不及。
謝劉氏居然肖想將她配給這麼個混人!
她冷笑一聲,“既然那劉鋼蛋兒如此優秀,還不趕緊叫你家謝青青嫁過去,也好叫你兩家親上加親。”
“且如今,謝懷聲既然不是我的未婚夫了,上個月,我兄長送給他一把靈劍,請他還回來。”
原主兄長也是大方,花一萬靈璧的巨款,買了一把二品靈劍,送給謝懷聲這個惡心人的狗東西,也不看看他配不配!
謝劉氏聽到她竟敢將自己閨女和不成器的侄子湊成一對,剛想發火,聽她提及靈劍瞬間噎住,“這...這,這把靈劍懷聲前兩次狩獵的時候損壞了,你要我謝家拿什麼還?再說,那把靈劍是你們自願送的,豈有要回去的道理!”
送出去的東西也好意思往回要,謝劉氏鄙夷的同時,根本舍不得還回來。
買這把靈劍的錢,都夠尋常人娶個媳婦兒了。省下來的錢,已經拿去給王家姑娘做聘禮了。
宋榴花這個賤丫頭,她怎麼還不去死!
害得她如今還要費功夫退親。
“嗬~丟了?”宋榴花掃了一眼心虛的謝劉氏,明顯不信。
“這些我管不著,我兄長這柄靈劍是送給妹夫的,可不是什麼不相幹的阿貓阿狗配用的。限你明日之前送還,否則,別怪我敲鑼打鼓去你家找謝懷聲要。”
謝家若是不要臉,她宋榴花可以成全他們!
謝劉氏聽出她話裏的意思,刷地黑了臉,“都說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我家懷聲年紀輕輕就是三階武靈師,前途無量,而你兄長如今不過是個廢人,做人做事不要太絕了。”
宋榴花可不吃威脅這一套,起身趕人,“但凡要點臉的人家,早都羞得掩麵而奔了,嬸子還是早點去路邊糞坑找找,是不是把臉丟在裏麵了。”
“明日若是不還,那就怪不得我了!”宋榴花嗤笑一聲,“反正我光腳的不怕穿鞋的,都被人欺負到這個份兒上了,還管什麼絕不絕的。”
當初是謝家失了當家人,謝劉氏帶著兩個幼子和一個閨女獨木難支,用往日的情義求著宋家結了這門親事,宋家父母還在的時候,沒少幫襯謝家人。
如今謝懷聲和謝青青一朝突破,腳跟還沒站穩,就開始卸磨殺驢。
要不要臉呐。
若不是她身子太虛,目測打不過謝劉氏敦厚的身板子,早上去扯頭花了,誰有耐心擱這兒打嘴炮!
謝劉氏還不知因為某人太虛,躲過一劫,當即臉色青白,恨恨地哼了一聲走了。
趕走謝劉氏,宋榴花回屋拾掇了一番,準備出門。
一來去傭兵工會測試資質,二來去傭兵市場買些菜回來。
兄長五天前去了西河嶺,原定今日就要回來了,她如今占了原主身體,總要做點什麼。
纏花枝梳妝鏡照出她慘白的麵色,長得過分的睫毛在眼下形成一道陰影,優美的菱形小嘴毫無血色。
宋榴花每每看見自己這張臉,就有種林妹妹再世的感覺。
上了些胭脂和口胭,鏡中人看起來不那麼怏怏的。
暖季氣候溫和,她換上一身白綾子薄上衣,緋紅石榴下裙,盈盈一握的腰間掛上一個小巧的香丸流蘇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