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凜,男,十六歲,因父母工作變動,舉家遷入本市,原學校高一在讀,轉入本校高一編製,入學考試已通過,成績優秀。”

一個帶著眼鏡的中年大叔看了看眼前的資料,推了推鼻梁上的黑框眼鏡,抬起頭對著麵前這個站姿端正的文弱少年說道:“葉凜,是你的名字吧,情況我已經了解了,符合本校的入校條件,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本校學生了,正式編入高一(3)班,學生證和閱覽證之類的證件會在這個月內辦好,今天是周末,你就先回去吧,明天來找我就行了,你的班主任現在不在,明天我把你交給他。”

少年麵不改色的輕輕的嗯了一聲算是答複,便轉過身走了出去,身後還隱隱約約傳來老師們的談話聲,能聽到的就隻有“冷淡”、“不好相處”之類的詞語,少年絲毫不在意這些,徑自出了房間走向遠處。

葉凜出了學校,走在街道上,長長的出了一口氣,漫無目的的開始散步,這個年齡不會出現的老成和煩惱卻布滿了他的臉龐,讓他原本就有些像貧血般蒼白的臉色更加令人擔憂,而心不在焉的搖晃配上他那瘦弱的身體,如果不是走在較為偏僻的地方,估計一些愛管閑事的老太太都會把他強行送到醫院去。

而讓葉凜煩惱的正是他的身體,不過卻不是因為貧血和虛弱,而是因為沒有這些症狀,這麼說的原因是因為無論怎麼看,從常人的眼光看來他都應該有這些症狀。

而他自己也認為自己的身體不正常,明明沒有貧血卻這麼蒼白,無論曬多少太陽都不會變黑,雖然很多女孩子認為這很好,但是實際情況是首先他是一個男孩子,其次,他白的很不正常,就如前麵用過的很多次的詞語一樣,蒼白,毫無血色的蒼白,正因為這種蒼白,使得他的嘴唇被襯托的出奇的紅。

另外,就是這瘦弱的身體了,不管怎麼看都是營養不良的結果,為這事他之前的老師還找過他的父母,但是很無奈的結果,葉凜自己也知道,自己的飯量不小,家裏的條件也不錯,營養不良是不可能的。

所有體檢均表示他的身體很正常,可就是長不壯,但是如此瘦弱的身體,葉凜的體育科目卻一直是優秀,讓包括他自己在內的全班同學以及老師覺得很不可思議。

就是這樣的體質,使得葉凜很不舒服,而且還有更讓他不舒服的三件事情,第一件就是一到白天總覺得沒有精神,不管幹什麼總覺得沒有幹勁,但是一到晚上卻經常沒來由的興奮不已,整晚整晚的失眠,但是無論怎麼吃藥治療都不見效。

他也隻好將學習什麼的在晚上進行,白天則是能睡就睡,了解他的症狀的眾人倒也沒有多說,這主要是因為他的成績優秀,而且白天沒精神也就不怎麼鬧騰惹事,姑且算得上一個好學生,老師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第二件事則是見不得紅色,不管是哪裏的紅色,他一看到紅色總覺得自己的心跳加速,氣血翻騰,說不上難受,但他很討厭這種感覺,而第三件事則比較蹊蹺了,至少在他的認知範圍內無法解釋。

那就是他能看到一些一般人看不到的東西,小時候他就經常向父母說一些他看到的事情,比如古董家具器物上坐著的小人,天上飛著的畫軸,晚上才能看到的古裝者,而他現在想起來當時父母的態度似乎並不吃驚,隻是囑咐他不要在外人麵前說這些話。

而班上的同學和他則一直保持著相當微妙的關係,一方麵喜怒不形於色,總是板著一張臉,沒有多少人主動和來往,一方麵要是有人有什麼困難他倒是不吝於幫忙,不過都是幫完即止,不理會別人的道謝自己也不故作客氣。

他的存在感也同樣處在一個微妙的地步,一方麵如此有個性的行為肯定會引來別人的關注,但是他周身散發的那種“不要打擾我”的氣息又讓別人敬而遠之。

關於他自己的體質,他也有一些猜測,這就與它煩惱的另外一件事有關了,那就是他的父母,更準確的說,應該是他的整個家族,他完全不了解自己的家族,就表麵上看應該是一個不小的家族,家族中的人有不少,也有不少家族產業。

但是了解也僅僅如此,比較特殊的就是他的祖母,葉凜是一個混血兒,有著四分之一的英國血統,而這四分之一的血統便來自於他的祖母,他的祖母是英國人,祖父則是中國人,所以他的父親有著一半英國血統。

他也猜測著他的體質的原因尤其是膚色蒼白這一點可能就是拜這四分之一的血統所賜,他的祖母在家族內有著很高的地位,但是似乎卻和她自己的娘家也就是英國方麵幾乎沒有聯係,從來沒有聽說又從那邊來的親戚朋友之類的人來拜訪過祖母。